开腔。
“好吧…先说好,我的药很贵,原本就打算拿来卖的,给你用也罢了,给别人用我可不做善事。
”他抿了抿唇,一副在商言商的模样。
“没问题。
我按开价的三倍给你,算是为之前的事情道歉。
”沈吝一口答应,套上单薄的内衬,把外衣批在肩头,“那明天见。
”
“诶!等会儿…你别着急走。
”艾兰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匆忙叫住她,“我得去看看那人的具体伤势,才知道明天拿什么药呀。
”
沈吝回头,倾身看他,吊带内衬的领口向下垂了两寸,露出纤细幽深的锁骨。
她凌厉的黑眸恰似支起尾巴保卫领地的孤狼。
“好啊。
”平直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威胁,“只要你能管住自己的嘴。
”
推开一道不起眼的铁门,艾兰尼一步不落地跟着沈吝刻意放轻的步伐,才没有撞倒四周壁龛里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玻璃罐。
屋子里阴郁的霉味被泠冽的雪松气息所压制,床上躺着个白衣清瘦的男子,这信息素应该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天哪,这么浓烈的信息素,他是流了多少血啊?
艾兰尼咽了口凉气,凭着门口昏黄的灯光抬眸望去。
淡光落在男人薄如白纸的后背,纱布厚密地包裹着他的身体,虽然看不见伤口,但仅从不断透过纱布的血印和他在梦里也痉挛的身躯,就可以猜想到他伤得有多严重。
“这是什么伤?”艾兰尼打量着仅露出一小片的皎洁侧颜。
“火矢。
”沈吝指了指头顶,“从天那么高疾速射下来,炸裂在他背后。
”
什么?!
艾兰尼捂着唇连连后退,贴着铁门摇头:“这治不了的,一定是震碎内脏了,就凭我带的那些草药…没有用的。
”
清脆的金铃声在空气里撞出回响,楚鸢似乎被扰了一下,屈在枕边的长指微微挪动。
“嘘!”
沈吝怕把人吵醒,拎着艾兰尼的领口将他提溜出去,抵在门板外。
“你都还没仔细看,”她眼里血丝交错,撑在艾兰尼脸侧的手不自觉地颤抖,滚烫气息洒在他额间,“为什么说治不了!”
艾兰尼被她摁住肩膀,疼得直抽气,灰蓝瞳孔浮动着盈盈水意。
“我…我…”
他发觉沈吝竟为这个Omega急得发狂,与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冷酷模样判若两人,心里又酸楚又委屈,眼泪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缩起身子就想从沈吝肘下钻出去。
“跑什么?”沈吝反手把人拽回来,这下连腿也用上了,一条修长有力的腿屈膝压在艾兰尼双腿之间,“我又不吃人,好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