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从他身后亮起,如一条白练从山巅落下,架在他薄削的肩膀上,剑尖几乎就要戳进沈吝的后颈。
沈吝瞪大黑眸,眼底映出宋云奚皮笑肉不笑的脸。
“抓,到,你,了。
”宋云奚提着嘴角一字一顿,用力到要将每个字咬碎。
“宋学姐…”楚鸢站到地上,缓缓回头,脑后的圆髻被风吹得散开,木簪顺着青丝滑落。
他刚说了三个字就被沈吝厉声喝止。
“住嘴!”
“小鸢,你不必多言。
”宋云奚摇头,目光贪婪固执地凝在沈吝身上,“抓住沈吝可是头等大功,无论你想以怎样的条件求情,就算我答应,我身后的云中军诸位也不会答应。
”
“正合我意。
我还怕你耽于情爱,搞不清楚重点呢。
”沈吝一把将楚鸢拽到身后,挺身迎向利剑。
她将劲气凝于指尖,抹开扇骨,上百根细如发丝的碳纤维针锥从绘着烟雨图的扇面迸出,如暴雨如怒潮,向对面疾速冲去。
宋云奚首当其冲,下意识地举剑防御,针锥挟着劲气,每一根都仿佛重拳打在剑上,她忙于应对,恍惚间已退到两米开外。
“嗙”
在她身后,前排的士兵纷纷被针锥刺中,应声倒地。
“你!”宋云奚眼眸通红,表情恐怖得像是要吃人。
“啊,抱歉。
白鹭洲生化军备库的新产品,能迅速加入血液循环,阻断神经元的传递。
我可能不小心在针锥上抹多了,看起来效果有些猛啊。
”沈吝摇着扇子遮住红唇,弯起一双狡猾的狐狸眼。
“轰隆”
一个闷雷在头顶炸开,乌云震荡,雨点淅淅沥沥地打落在汉白玉雕栏。
“终于下雨了!”楚鸢仿佛从仲夏就已经开始期盼这场大雨降下,“等雨水冲刷掉烟雾,登云梯就会显露出来。
”
沈吝捏了捏他冰凉的指腹,眼前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虽然淬毒的针锥放倒了一片云中军,可两人在此拖延的时间有些长了,正有源源不断的守卫兵沿着边界包围过来。
她轻不可闻地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