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暖阳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
脖颈上的手软绵如豆腐,半点威胁力都没,却好似掐在沈吝心头。
她怔了会儿,忽然觉得讽刺,低低地说了句:“无论如何,我没有怀疑过是你谋害了爸妈,我只多说这一遍。
沈佑。
”
“好,就算你没怀疑过。
”沈佑踉跄着爬起身,两步过去捡起徽章,托在掌心摊在两人之间,也对她指名道姓,“可是沈吝,你也没信任过我。
”
沈吝不知是该承认还是该反驳,缓缓站直,漆黑的眸子染上薄怒,终是一言不发。
这场寂静久得仿佛过了一生一世。
“你知道么,沈青梧并非病逝…他的确抑郁,积攒到了一定程度,或许是彻底忍受不了世人异样的目光,他选择自我了断”沈佑红着眼尾打破了沉默,“从这里跳了下去。
”
沈吝本能地感觉到不能再刺激这个悬崖边的男人,吸了口气,铁石心肠道:“他不是你生父,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
“不。
我们或许有相同的结局。
”沈佑的目光在看她,又像是在透过她看着谁,突然释怀地笑了,“这是我应得的诅咒。
”
男人摇摇欲坠的身影投在地面,空洞的衣角随风作响,就像被打破的美玉,化作碎屑飘散在空中。
“与其等真相暴露,身败名裂,尊严尽失,不如让我清清静静地去了吧。
”他徐徐后退,阳光一寸一寸直射在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上,眨眼间吞噬了整个人。
“抱歉,长离。
这次是真的了。
”
沈佑薄削的身子飘在空中,仿佛被抽离了灵魂,轻如一片枯叶,躺在骤起的风里,安静下坠。
幸而沈吝早有准备,一个箭步跟着跳了下去,长展双臂,在离地面还有三四十米处就将人抱在怀里。
她横身踹碎一扇窗户,单手扒住窗檐,身形一晃便跳入室内。
“为什么?让我死了,你不是正好如愿以偿么?”沈佑将脸转向另一边,涩哑地幽幽说道。
“如愿?”沈吝踢开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