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顾知妄什么时候到,“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吉他和音响,我......”
“你跟谁都算这么清?”
对方?抱臂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你生病你爸妈照顾你,你也跟他们说这些?什么破毛病。
”
“一家人不用。
”云想揉揉酸胀的眼睛,“别人的话不算清楚我会?一直记在?脑子里,这样很累,我知道,但是我已?经?习惯了,你总得让我做点?什么。
”
顾知妄听出了言外之意。
他不是家人,非亲非故,所以需要事事清算。
仔细想想某人确实向来如此,不管别人对她好还是坏,不吃亏也不欠谁,界限划得很分明......但他怎么都觉得不顺耳。
“麻烦,别跟我来这套。
”顾知妄在群里发了个红包堵住几个开始控诉他放鸽子的大喇叭,堵住了石鸣骕的嘴,堵不住其他两个,他索性屏蔽了群消息。
瓶子里的药冰凉,输进血管整条手臂都冷得麻木,云想刚捂出来汗又变成了冷汗,晾在?外面不能动的手也像块冰,只能拿身上披着的外套袖口盖上手背。
顾知妄收起?手机,看了一眼输液室其他人,对云想道:“我出去一趟。
”
云想以为他要去打电话,于是点?点?头:“你把外套穿上再出去,外面冷。
”
顾知妄只拿走了盖在?她腿上的校服,就?这么走了出去。
对方?走后?,整个输液室就?剩下她和其他几个病人,这一排位置只有云想自己,其他人身边都各自有家属。
生病的人比较脆弱,尽管她对顾知妄留下没有去演出非常过意不去,能有人陪着一起?打针也好过自己孤零零一个人。
顾知妄留下的外套除了保暖,还能掩盖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云想见对方?迟迟没回来,用外套挡住脸让酸涩的眼皮得到休息。
护士见她自己一个人,进来帮人拔针的时候顺手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就?着把退烧药一起?吃了。
云想道了谢,接过来喝了一口,一股暖流进到胃里蔓延到各处,唇上终于浮现些许血色。
顾知妄回到输液室的时候,云想刚迷迷糊糊睡着。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拿出一个电暖宝充电,充好电后?拔下来,学着输液室其他家属的样子,把暖手宝垫在?云想插着针头的那?只手下面。
云想被烫得睁开眼睛,看到对方?手里的一大兜东西:“你出去就?是买这个吗?”
不只暖手宝,对方?不知道从哪买了个硕大的毛毯,比外套大得多?,能从头到脚把她裹成一个茧。
“吃东西吗?”顾知妄没回答,从袋子里拿了个三角饭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