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宛若天上银河坠临凡尘,承载俗子心愿祈祝的花灯随波荡漾,串联成线,在男人映出灯火的黑瞳中划破虚空。
沈将渊闭上眼,再睁开时,物是人非。
“渊儿,怎么了?”叶萋等了会,还不见男人回来,只得起身去寻他,缓慢迈下阶梯。
自己不是……死了吗,沈将渊脑内一片混乱,眼前这便是往生净土吧,他洗头感觉到空荡荡,目光落在台阶上,受到指引般拾阶而上,跌跌撞撞。
一人往下,一人往上,原本互不相干的轨迹交错。
“这位夫人,抱歉,当心。
”沈将渊惊觉差点撞到一名怀孕的夫人,连声道歉。
“这位夫人?”
叶萋原是不信鬼神之说的,至少原是不信。
眼前的人分明就是她的小将军,眼前的人又绝不是她的渊儿,沈将渊从来不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沉重、无助,深渊一般的迷惘,仿佛被岁月活生生剐去了所有的生机,万念俱灰。
若叶萋细细探究,就会记得这眼神曾见过的,万花丛中,一眼千年。
沈将渊避过了叶萋,想要继续行走,脚迈到最后一阶,再往上是人来人往的阔路。
人来人往,却无一人相熟相知。
“渊儿……”叶萋迟疑地唤了声,得来男人的回眸。
这女子如何知道我的名讳,她长得好生面熟,沈将渊怔怔地扭过头。
“渊儿,渊儿。
”叶萋急切地叫着,眼前湿润,她扶住肚子,支撑不住几乎要跪倒。
有力的大手扶住女人,沈将渊看向女子泫然欲泣的面容,于心不忍,他张了张唇,踌躇着,最后说道:“我在。
”
他撒了谎。
她知道。
叶萋由着面前的男人扶着自己重新回到凉亭,并肩坐下,对方四肢僵硬,双手垂在膝头,丝毫都不敢挨着她。
心底念头愈发明朗,多亏了阿左那些精神鬼怪的画本子,叶萋荒谬地想着,小将军是被不知名的孤魂野鬼夺舍附身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