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赫红着眼,再次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对上段予骆笑着的模样,放在腿上的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告诉自己现在得要好好说话,然后握着段予骆的手贴在脸颊上。
两人对视了约莫十几秒,仿佛过了很漫长的时间,一句话都没有说。
过了会。
“星星,我睡了多久。
”
“三天。
”
“那是有点久。
”
“嗯。
”
“那你呢,没睡过吗?”段予骆看着陆星赫眼皮下的青涩,本来眼睛就哭得有些红,整个人狼狈又颓废,心想也知道这个答案,他又笑:“不会也三天没洗澡吧?”
陆星赫脸颊微颤,看着段予骆还能笑得出来,还在哄他,抿着唇,强忍着又翻涌的泪点,努力保持着声线无异常:“……嗯,睡不着。
”
“那可以陪我睡一会吗?”段予骆知道现在其实什么都不用说,也不是时候,于是他轻轻的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陆星赫现在哪里敢躺上去,他生怕把人给弄碎了,这身上的所有仪器都还没有拆的。
段予骆看出他的犹豫,故作委屈:“抱也不能抱,陪我躺一下都不可以吗?”
陆星赫听不得他这样的语气,只能小心翼翼的,先坐在床边,然后侧躺下,尽量不占到太多的床位。
一个侧眸,一个侧躺。
明明距离那么的近,中间隔着的氧气罩却好像将他们的距离拉远了些许。
最后,氧气罩轻轻碰上了对方的唇,足以将对方融化的举动。
“星星,我做了个梦。
”
“什么梦?”
“很黑,有点害怕,那个人在骂我,一直在骂我。
”
“我已经处理好她了。
”
“你揍她了?”
“这肯定是不可以,如果可以我也想以暴制暴,捅回她,让她的家人尝尝在手术室外的崩溃。
”
“你可不能崩溃。
”
“我差一点。
”
段予骆感觉到陆星赫的脑袋轻轻枕在自己的肩膀上,这一瞬间,安全感是渐渐弥漫开的,连带着做的噩梦都烟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