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襄满意得很,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她才渐渐缓了口气。
岂料又听梅襄淡淡的声音传来,“其实我的头上除了簪子,倒也不是没有旁的……”
宝婳怔了怔,便瞧见他信手拈下一根头发。
梅襄漫不经心地说:“比如说这根头发……”
“宝婳,你猜猜这一根头发,值多少钱?”
宝婳听到这熟悉的腔调,后背一寒,声音也变得战战兢兢,“一……一文钱吗?”
她惊慌地怀疑,他该不会想叫她赔他头发吧?
“这可是你二爷的头发,在你的心里,我就这么廉价吗,宝婳?”
他温柔地笑,却完全像个魔鬼一样。
宝婳忙缩回手指,泫然欲泣道:“奴婢不敢……只是爷就是将奴婢卖了,奴婢也是赔不起的……”
“你就这么廉价,竟都比不上我的一根头发?”
宝婳连忙点头,她一点都不值钱。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不过同你开玩笑罢了。
”
“那爷不要我赔钱吗?”宝婳小心翼翼问他。
梅襄道:“我上回便同你说了,往后不会再为难你了,你现在信了吗?”
宝婳连忙点头,就算不信也必须得信。
好在梅衾很快便从外面回来,他过来后,梅襄便又替他看了一副古画,确认为真迹之后,梅衾才松了口气。
“今日二哥要去寺庙,可惜我另有事务在身不能陪同了。
”
梅衾不由遗憾道。
梅襄笑说:“倒也没什么,只是今日有些头疼,方才宝婳按揉得十分到位,不知能否借她一日?”
梅衾愣了愣,目光扫过宝婳,随即温声道:“二哥能用得到她,自然是她的福气。
”
他二人兄友弟恭,谦让了一番。
宝婳却懵了。
一直到坐上了马车位置,宝婳都想不到自己会被梅襄点名带走。
而对面的二公子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似乎并不在意宝婳。
“二爷……”
宝婳低低地唤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