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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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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擅应时权变,明辨得失,自然是不会吃亏的。

    蒋贺之没说跟亲爹谈妥的条件是什么,只关心自己更关心的,“洪兆龙怎么样了?” “脊柱严重断裂,这会儿还在医院接受治疗呢……下半身瘫是瘫定了,不过他也没有下半生了,就他犯的这些事儿,我们该掌握的也都掌握了,如果在判决前没能出现我们没掌握的新的案情和立功表现,枪毙是枪毙定了……” 咸宝生案本不由二大队负责,但蒋三少亲自去省里要回来的案子,老沙也没法儿干预。

     将省里来的刑案专家与最早接警出警的区局民警聚集一堂,蒋贺之当天就召开了该案的分析研判会。

    会上,他问李斐,咸宝生的案子调查到哪一步了? 李斐说,也是巧了,咸宝生跟他儿子咸晓光的死状完全相同,脖子上有缢沟,底部颜色深,颈部两侧颜色浅,缢沟附近没有任何挣扎的抓痕,尸体脚尖也自然朝下……尸检结果符合自缢身亡的特征,经过检测,咸宝生的体内也没有任何麻醉剂或者毒物残留。

     除了自缢的死状,还有一个细节与咸晓光案相同,警方也在咸宝生的家中搜出了一封绝笔信。

     蒋贺之第一反应,这封信是写来替他儿子申冤的。

     结果却不是。

    李斐继续说,信的大致内容是咸宝生反映在泰平村的土地被骗征之前,有人恶意将炸山炸出来的大量土石倾倒在村民们的土地及水利设施上,阻断了灌溉,毁坏了农田。

    眼见复垦复耕无望,村民们万不得已才投票表决,以个极不合理的低价出让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

    他本人还患有重度糖尿病,如今无依无靠,只能一死了之了。

     李斐补充道:“对了,咸宝生的信里还提到了新密村的5000亩稻田因假种子绝收以及金乌名城的业主被强迁的事情。

    ” 泰平村与新密村相邻,显然都中了征收方的恶意套路。

    蒋贺之蹙眉道:“信在哪里?我看看。

    ” 证物已被妥善封存,蒋贺之拿到的是复印件,粗略浏览全文,不禁蹙眉咸宝生的这封绝笔信字迹歪歪扭扭,宛若小学生,文采却好得不可思议。

     “青山重叠、阡陌纵横……舜耕厉山,地丰人安……” 这些骈散结合、抑扬顿挫的短句读来齿颊留香,可更叫人感到古怪。

    他想起来,盛宁曾代表新密村村民写过一封交由孙冉英带去北京的陈情信,为显逼真,特意模仿了村民们的口吻,语言极其质朴,还故意散落了一些错字。

    可咸宝生只是初中肄业,理论上不该有这样的文采。

     蒋贺之搁下信件,转头注视李斐:“李斐,你知道‘舜耕厉山’的典故么?” “什么山?什么典故?”一本毕业的李斐翻着眼儿反应了一下,总算勉勉强强想起一些,“舜是……尧舜的那个舜吗?” 蒋贺之心中疑惑更甚,又问:“笔迹呢?这个笔迹确定是咸宝生的?” 李斐点头:“笔迹已经勘验过了,确定是咸宝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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