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营,节节高升。
但其实她远没有一代女帝的能力与魄力,至少人武皇杀起亲儿子来毫不手软。
如果“金融美女蛇”张娅还有软肋,那就是她这个五岁还没断奶、初中还要与母同床的傻儿子。
此仇不能不报,此恨不能不雪。
她暂时动不了周晨鸢,但不表示她能容忍那个盛宁在自己眼前晃悠。
张娅先去找了自己老公的老部下,省特警总队的总队长陈江,直截了当地对他讲,无论用什么法子,无论走黑道还是白道,她一定要那姓盛的死无全尸,最好也先活剜他一只眼睛!
“不行,洸州扫黑工作卓有成效,早就没有什么‘黑道’了。
”
陈江表面敷衍,回头就把这个情况报了上去,还不是告诉自己的顶头上司付勉,而是直接告诉了周嵩平。
“我年底就要去北京了,多少人耽耽虎视,留在粤地的最后这段时间很关键,不能出一点差错……”老金既是司机,也是心腹。
周嵩平对他坦言,眼下他最操心的还是金乌名城的事情。
毕竟登过报纸、上过新闻,万一真让业主们闹出水花来,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他打算等奥运开幕便动手,就在全粤地人民被金牌攫夺注意力的时候爆破了那群烂尾楼,这样可以把骗拆强拆的恶劣社会影响降到最低。
言罢,他摇头,叹气,“可我这个儿子啊……实在太没出息了……”
“可惜晨鸢的妈妈走得早,又是因为那样一场意外走的,晨鸢的脾性儿难免怪了点,”眼下只有主仆二人,老金敢言人之不敢,他压低了音量说,“我看,要怪还是得怪那个‘检察之光’。
”
“检察之光”这个称号已经没人提了,盛宁那点“脱裤子侍人”的风流事儿早已传遍全城,谁提都像骂人。
一枚定时炸弹就搁在身边,可偏偏没法除掉。
儿子对那个盛宁入迷太深,周嵩平是真怕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惹麻烦。
“这回的全省金融工作座谈会是不是定在洙海了?”他突然这么问。
分管金融的副省长会出席,身为洸业银行省分行负责人的张娅当然也会参加。
“是啊。
”老金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在北京奥运开幕的前两日、在一个香艳又血腥的三角恋故事再度流传全城的时候,盛宁被省检派去了洙海,参加为期两周的检察院异地协作的会商交流活动。
洙海,既是经济特区,也是“百岛之市”,东望香港,南接澳门,咸集经济之发达与风光之秀丽。
所以领导们也愿意在这儿开会,闲时还能临海观景,消消夏,乐一乐。
只是,两个省级的重要会议都被安排在了同一家酒店住宿,于外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于当事人,便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
还是张娅先远远地看见了盛宁。
当真是化成灰都认得,她一时理智全失,踩着高跟鞋就朝盛宁冲过去。
一场企检服务座谈会刚刚结束,四周人声哗哗,盛宁正跟同事讨论会议内容,全神贯注,完全没留意到一个气势汹汹杀将而来的母亲。
张娅想抽这个男人一耳光。
儿子的事儿她已经被各方施压警告不准追究了,至少众目睽睽的,让他丢一丢脸也好。
“盛宁”为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她突然大喊他的名字,扬手就劈下去
几乎同时,一个人影疾电一般自人群中掠出,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
盛宁闻声终于抬眼,怔怔望住眼前这位故人。
八月酷夏,一阵不知何来的、路径奇诡的风在他们之间轻轻打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