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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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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泪,一边发自肺腑地低声诘问:你为什么就不回香港?你为什么就不回到爱你的家人的身边去? 得不到一个伤重者的回应,他便无可抑制地责怪起自己,正如他的兄长所言,他本该好好地把对他的爱继续瞒下去,他本应该做到的。

     像是听见了这声声绝望的责问,这张昏迷中的英俊的脸忽然轻轻地搐动了一下,似痛得皱了皱眉,盛宁的心也跟着狠颤一下。

    他以双手拭面,催促着自己从自诘的状态中醒过来,然后打来一盆温水,替蒋贺之擦拭身体,消毒伤口。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盛宁又往自己自己嘴里含了一口凉水。

    他先低头轻贴他的嘴唇,用自己湿漉漉的唇瓣润一润他的嘴,再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将水喂给他喝。

     就这么舌抵舌、嘴对嘴地饮下几口凉水,男人紧蹙的眉心舒展一些,好似遍体的伤痛终于得到了一丝慰藉。

    蒋贺之的头发好阵子没剪了,兽鬃一样浓密,肩与腰比例悬殊,也一样透着兽类的强壮性感。

    盛宁便在他的身边躺下来,将他发着高烧的脑袋揉进怀里,用自己的颊抵住他的额,反复地温柔地摩挲。

    长期贫血使他体温常年偏低,脸颊真跟沁了水的缎子似的,凉飕飕的,惹人快慰。

     以往亲密过后,他偶尔也会这么将他的脑袋揉进自己的怀里。

    两个男人都汗津津的,咻咻地喘着粗气儿。

    一次,盛宁忽然这么说,每次这样抱着你,我都以为我成了父亲,正抱着我未满月的小女儿。

     父亲、女儿,还未满月?蒋贺之便抬眼看他,忍着笑问,“领导,你这形容怎么有点变态啊?” “变态么?我形容不好。

    ”眼神懵懂干净,偏偏又透着股蛊媚与诱惑,这小子没有一丁点感情经历,怕是找不到更妥帖的形容了。

    他实在羞于启齿那类“爱”呀“喜欢”呀的直白字眼,他能想象的一个男人最丰沛深刻的感情,就是一位父亲怀抱他刚出世的小女儿。

     这一夜,盛宁一直没合眼睛。

    他抱着他,吻着他,抚慰着他,聆听一宿风雨,然后在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擦拭掉自己来过的痕迹,悄然而去。

     临走时,他看见了桌上那柄黄铜雕花的裁纸刀,这刀唤起了一些甜蜜的记忆。

    他将它带走了。

     第139章归巢 醒来之后,蒋贺之发现自己的高烧竟离奇地退了。

     这几天他都烧得稀里糊涂,糊涂到甚至做了一个很奇诡香艳的梦,无数个相似的这样的梦里,他就在他触手可及的面前,醒来却只有一张孤单的床。

     可那梦实在太真了。

    那冰凉的肌肤、细致的亲吻、温柔的抚慰,都太真了。

    他试着在房间内搜寻一遍盛宁来过的痕迹,但很快就放弃了。

    他受伤已有几日,那人却不闻不问,连通电话都没有,又怎么会上门探望?用伤手拍了拍脸颊,他用疼痛逼迫自己清醒,冷笑着骂:这个时候还惦记着一场春梦,蒋贺之,你可真有出息! 取了一只塑料袋将伤手潦草地护在里头,蒋贺之走进浴室,冲了澡,再用不惯用的左手将自己收拾得容光焕发。

    没注意到桌上那柄雕花黄铜的裁纸刀不见了,事实上这会儿什么小事都不值得他费神了。

    他决定回家了。

     从洸州到香港的总距离不到850公里,一趟洸九直通车约莫2个小时。

    有阵子没回来,却还是记忆里喧嚣又无章的样子,只不过北京奥运临近,街头五环氛围浓郁,人人脸上带笑,一如祈盼佳节。

     回到蒋家主宅,蒋贺之在一声声欢喜的“三哥”声中踏进了家门,然后与快步迎上来的弟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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