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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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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的时间,什么时候你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 盛宁没法儿回答这个问题。

    可能一年半载,但更可能遥遥无期,他是撼树的蚍蚁,活下来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盛宁,”蒋贺之听出了这人的沉默背后只是一张空头支票,他轻轻摇头、叹息,“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一定会在香港等着你?” “你也可以不用等我。

    ”盛宁再次低眉。

    他的确没资格要求这人继续等待。

     可这番过于大度的态度反倒更刺痛了这个男人的自尊心。

     “我哥第一时间就捐了1.5亿港币用于汶川救灾,如果你愿意跟我回香港,我可以让这个数字再翻一倍!”蒋贺之措辞激烈、情绪激动地提供了一个更简单易行的选择,“真金白银的帮助不比你在这儿无望地坚持更有价值吗?” “爱河大桥就是前车之鉴,再多的钱也喂不饱那些人的胃口。

    ” “那周晨鸢呢?”蒋贺之继续咄咄地问,“这期间,你还要跟他在一起?” “我还需要他。

    ”盛宁排斥繁琐,就这么干脆地回答。

     “盛宁,”蒋贺之干笑了好几声,听不出是自嘲、自贬还是被一种荒谬的痛感完全溺没了,他说,“这不是爱情,这叫3P。

    ” 盛宁没有继续解释。

    他跟周晨鸢的那点绯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洸州的司法系统,不清不楚不干不净不伦不类。

    他自己也不确定,他们之间这段古怪的“室友”关系最终会演化成什么样子。

     又有两个检察官倏然路过,露出一脸惊诧的表情又及时地掩去了。

    他们只能收声,等来人走远了才继续这场磕磕巴巴、本就不太愉快的谈话。

     蒋贺之再次向盛宁提及了自己的母亲,他一直都在避免陷入母亲同类的悲剧,结果却殊途同归,甚至弄得更糟。

    他有点哀伤地回忆并讲述:“我的母亲恨透了我的父亲,恨他的欺骗、敷衍与不忠,可内心深处她仍深爱着他,这爱发酵了一辈子。

    她无数次徘徊在缎江渡口,对我说,如果他没有结婚,她一定会抛下一切随他去香港……” 这不才应该是爱情的本相么?他不要“生当复来归”,要的是“白头不相离”。

     他不明白,就连坍塌的爱河大桥都可以修复通车,为什么你却不愿意跟我走。

     抑或他是明白的。

    但一次次小心翼翼地靠近、满怀希望地等待,却一次次被决绝地推开、无情地拒绝,他的耐心已彻底耗尽。

     “人间多少不平事,如果事事都比我重要,那够了,就这样吧。

    ”望着这双曾令他沉沦的眼睛,蒋贺之终于决定释怀,“盛检,你接下来的路会更艰辛,更坎坷,我尊重你,祝福你,可我已经没有力量与勇气陪你走下去了。

    ” 他们难堪地对峙了最后一分钟,在被又一拨过路的人打断前,蒋贺之掉头而去。

     盛宁其实很想开口挽留,差一点就真这么做了。

    但他立即又提醒自己,是该为这人庆幸的,从此他的血不会再为他流,他的心脏不会再为他搏动,如他自己所说,他可以在排队到香港的人群中找到下一份真爱,成为拥有美满顺遂人生的千万个人中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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