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居民吗?那是一群贪得无厌的狼,不,连狼都算不上,就是一群狡诈卑劣的鬣狗。
一次次低声下气地打交道、一次次受尽羞辱被迫离开,终于令盛域的小廖总意识到,洪兆龙才是对的。
对付这群刁民,就应该朝他们的心窝捅刀子、朝他们的脑壳抡大棒。
但现在公安、检察对黑社会组织犯罪盯得紧,不能在明面上打砸抢了。
他思来想去,还有什么比毒品更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因为原来的黑老大胡石银不允许手下涉毒,洸州的毒品犯罪一向控制得很好,不然他也犯不上多方打听,去找一个能自己制毒的卖盒饭的男人。
人来之前他也没抱多大希望,可没想到,真就被他制出了极品。
“管这么多干嘛?我要是不够用,还会再来找你的。
”廖晖伸长手臂,将卡递出车窗外,朝它努了努嘴道,“拿着吧,密码就是今天的日期,里头有一百万。
”
马秉元却不肯接过这张卡,不停地摇着头说:“我只要92万……92万就够了……”
廖晖哈哈大笑。
他想,这人虽然是个天才,却也是个傻逼,凭空多出来的8万块钱为什么不要?“多出来的你就自己拿着吧。
”说罢,他把银行卡扔到这个男人的脸上,脚踩油门,扬长而去。
第185章高枝
荔宁路159号的门外,是落地即一丈宽的夕阳,还有像鱼一样浮游的人潮。
盛宁站在骑楼门口,望着里头漆黑的廊道,不知自己该不该进去、又该以怎样的借口进去。
犹豫良久,他低了低头,还是决定体面地离开,然而一转身,那人竟在眼前。
隔着这么七八米远,蒋贺之用一双水淋淋又雾蒙蒙的眼,也看着他。
眉骨开裂的地方已经缝好了,医生的活儿干得不怎么漂亮,像眼角处爬着一条歪歪扭扭的蜈蚣。
眉骨受伤的那只眼睛带了点血色,看着倒不骇人,只是神采中没了往日里那股放恣的又恰到好处的傲气,眼神便显得悲伤。
与这个男人目光相触,盛宁一下脑内空空,就跟遭了洗劫一样难受。
好一会儿他才注意到,蒋贺之的手里拿着一个类似电器元件的东西。
“你来干什么?”走近两步,蒋贺之尽量表现得平静。
“反贪局接到匿名举报,颐江公馆的旧案有了新的线索。
”盛宁很快就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妥帖的借口,“需要你们公安去取证调查。
”
“知道了。
”蒋贺之盯着他看,好一会儿,他不耐烦地微微眯起眼,意思是:还有事吗?
“记得你说过,你这儿的一个邻居也是金乌名城的业主。
”盛宁又找了个借口,“我联系了一个工程队,可以把楼盘继续盖下去。
住在烂尾楼里的业主们由花姨去沟通了,不住那里的,如果方便,我就自己跑一趟。
”
这话听着像假的,蒋贺之又多问了一句:“金乌名城那边这么快就有进展了?”
盛宁点一点头:“就是需要每家先拿出1万块钱,业主们一直在筹款自救,但目前的首要任务是把所有楼的门窗、楼梯还有阳台护栏都先安装好。
一来,他们这么多人就这么住着,确实不安全;二来随着金乌名城里的住户越来越多,单一个安全问题,就能让锦地集团正大光明地把人都撵走了。
”停顿片刻,便把金乌名城里每户人家的补款方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