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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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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视频显是偷拍的。

    昏暗的画面里很快出现了三个人,分别是周嵩平、胡石银与梅思危。

    盛宁再次由家饰辨认出,这是小梅楼。

     只有画面没有声音,三人貌似寒暄一阵,然后场景转换,灯光转暗,一个穿着紫色蒙古袍的女孩出现在了一间酒店套房模样的房间内。

    她窈窕若仙,貌美惊人,却慌张、局促,左顾右盼,接着她便被周嵩平一把拽近,强蛮地摁倒了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

     是姐姐盛艺,是那时离开校园不久才二十来岁的姐姐。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盛宁不忍再看了。

     不是寻常的男欢女爱,而是施刑,是凌虐。

    画面不够清晰,也没有一点声音,但盛宁分明听见了,听见镜头里的姐姐一直在撕心裂肺地哭嚎。

    赤身裸体的周嵩平再无衣冠加持下的儒雅随和,不过是个松弛垂坠的中年男人,而且还有恶癖。

    他瞪着双眼,喘着牛气,他牙咬,脚踢,手拧,甚至还使出了一些更匪夷所思、更常人难忍的手段,仿佛身下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件物品,一件能提供畸形欢愉的物品。

     难怪周嵩平视之如命,这个视频一旦流传出去,就算不涉及腐败,他这个省长的声誉也全毁了。

     在镜头里的周省长又使出一个变态花样的时候,盛宁耳鸣再次发作,不得不痛苦地盖上了笔记本姐姐是为他遭的劫,他却只能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如同一出低俗情色戏码的冷漠观众。

     盛宁捂着一侧耳朵站起了身,却被忽如其来的一阵更尖锐的噪音摧折了双膝,跪倒在地。

    他站不起来了,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他低着头,闭着眼,咬着牙,竭力压抑着即将冲破肺腔的哀嚎,青色的血管在太阳穴上贲张,虬结,蔓延,很快,就爬满了半张苍白的脸。

     他为她徒劳地流泪,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无法从姐姐曾遭受的苦难中开释了。

     忽感耳窝一热,似有液体自那被捂着的耳朵流出,盛宁摊开手掌,忍痛睁眼,却见掌心上沾着的全是血 再次从噩梦中惊醒,盛宁在黑暗中坐起了身,仍感头疼欲裂,难辨自己是梦是醒。

    他伸手摸了摸枕头,指间果然沾上了一点湿漉漉的水迹,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拧开床头柜上的台灯,再扭头看了看灯下一只电子钟,黑色的显示屏上红字闪动,现在是2008年4月13日的凌晨三点。

    盛宁这才想起,距母亲与姐姐身故已过去了大半年。

    然而这大半年来,他几乎夜夜都受这相似的梦魇困扰,梦一回痛一回,醒来犹似死过一遭。

     借着朦胧的灯光看见,指尖绕着一缕殷红,原来真的是血。

     窗外雨声伴着雷声,如鸣战鼓,隆隆作响。

    洸州雨季又至,三月仅两天没有下雨,四月至今,降雨量已创下历史同期的新纪录。

     一旦梦中惊醒,这夜注定无眠。

    盛宁起身下床,踱至窗边。

    窗外仍是漫长的洸州的夜,太沉太黑,仿佛身在其中者永远等不来天明。

    他微微蹙眉,又转身走到衣柜前,轻声打开了柜门。

    柜子里头挂着两件制式衬衣,检服在内,警服在外,宛似一人自另一人身后将其环紧,暧昧又缱绻。

     他出神地望着两件制服,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橐橐如鞋底叩地之声。

     盛宁赶紧将那件警服从衣架上取下,然后重新回到床上,拧灭了床头灯。

    听着门外的响动渐渐平息,他将那件警服衬衫抱进怀里,用脸颊蹭了蹭领口,再次闭上了眼睛。

     一个多雨的周末过去,翌日周一,天公也无一丝放晴的迹象。

     冒着大雨来到检察院,踏进反贪局大楼,迎面几张局里的熟面孔,立个笔挺,冲他毕恭毕敬地喊:盛局。

     盛宁朝大伙儿点一点头,也无多余言语,径自离去。

     项北过世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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