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安静,也干燥。
姐姐与母亲接连亡故,他为她们流干了泪,再也哭不出来了。
然而蒋贺之几乎招架不了盛宁这样的目光。
他眼里浮起氤氲的水雾,视线随之渐渐漫漶。
他努力地咬了咬下唇,又仰一仰头,生怕下一秒自己就会落下泪来。
老高再喊:“执法为民!”
听到“执法为民”的时候,蒋贺之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台上都是即将接受表彰的公安与检察。
因此所有人都制服笔挺,昂首挺胸,很慷慨,很兴奋。
只有一个人低着头,两肩颤抖,泣不成声。
从听到甘雪跳楼自尽的那一刻起,蒋贺之就明白了,他跟盛宁永远地结束了。
表彰大会后,盛宁接受领导建议,自己给自己放了个假。
虽然蒋贺之的证词与他提供的那些录音都算得上自白的证据,但还得接受更细致详尽的调查,待证明了他一点没有徇私枉法,才能获准回到检察院。
正好也累,盛宁顾自在家倒头昏睡,不吃不喝不回消息不接电话,罔顾春秋与昼夜。
直到好心的邻居怕他一个人死在家里,一直笃笃笃地敲他的房门,他才拖着病殃殃的躯体,起身替对方开了门。
接过邻居送来的粤地美食,又被迫听了好些安慰的话,盛宁礼貌地道了声“谢谢”,转身关门,将汤汤碗碗的全搁在了餐桌上。
还是没什么胃口,他为振作精神冲了个凉水澡,然后开始梭巡这套不算太大面积的两室一厅,从客厅到卧室,一间挨一间,像举行一个告别的仪式。
他打算卖掉这套房子。
这房子承载的记忆太多也太重,住在这里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他也不能一辈子都不拉开窗帘,因为那个男人一定正等在楼下,用一双漉漉的情人眼,仰望着他,乞求着他。
在姐姐曾经的闺房里,他看见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定制西服。
这是姐姐送他的礼物,本让他在她的婚礼当天,就穿这身送她出嫁。
礼服店几天前就送了过来,没了新郎官与新娘子,就这么独伶伶地一直挂在这里。
盛宁解下了防尘袋,西服是不算太常见的暖调的米灰色,版型贴合,剪裁立体。
姐姐常说,除了那身检察蓝,他的衣服便非黑即白,实在太单调了。
想到这里,他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抚摸西服的面料,感受姐姐的心意。
忽然,盛宁眉头一紧,他感到西服的领口中似乎有个异物。
他赶紧去厨房找剪刀,小心翼翼地将西服的领口裁开
里面竟然藏着一枚已经剥离外壳的U盘芯片。
(第二单元爱河桥风云完)
【第三单元】金乌山挽歌
第101章青云(一)
他赶紧去厨房找剪刀,小心翼翼地将西服的领口裁开
里面竟然藏着一枚已经剥离外壳的U盘芯片。
取出电脑开了机,盛宁借助读卡器成功获取了U盘里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