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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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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沈司鸿还没走。

     四目静静相接,盛艺用一种略带忧伤、略显空洞的眼神望着对方,好一会儿才问:“你要留宿吗?” 说着,她便坐在了自己的闺床上。

    她随手解下了绾着头发的一支古意十足的大发簪,轻轻拨弄一下,一头如瀑的黑色长发便泻了下来。

    她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却跟十几岁的样子无甚改变,甚至可能更美了。

    巴掌大小的一张脸,白得像一团雪,眉眼如此鲜媚,姿态如此柔靡,望着情人的目光是既期待,又哀怨。

     这当然是一种暗示。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亲近过了。

    在她十八岁成年的那个夜晚,她就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了他。

    他们约好了等她大学毕业就结婚,可偏偏那时她的父母与弟弟出了车祸,然后她就被命运的一只脏手死死扼住,一切都复杂起来了。

     沈司鸿停在原地不动,只说:“你妈在隔壁呢。

    ” “妈妈已经服了药,那药有安眠作用,她今晚醒不了了。

    ”等不来爱人的靠近,盛艺兀自起身朝对方走了过去,想像他们十来岁那样,仰脸在对方唇上落一个吻。

     然而面对自己十来岁就深深爱慕的这个女孩,男人却后退了一步。

    接着,他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当,又倾身过去,把嘴唇覆在了她忧伤的眉宇间,谦谦君子一样。

     这个动作狠狠地伤害了她的自尊心。

    盛艺凄婉一笑,也往后退:“你嫌我脏是不是?” “不是。

    ”沈司鸿断然否认,却一眼不再看自己心爱的这个女人,“很晚了,明天还有省招商引资大会,我得早点回去准备。

    ” “别骗我了,你的眼睛从来不会骗人。

    ”盛艺听不进这番冠冕堂皇的解释,又摇头苦笑一声,“你就是嫌我脏,我自己都嫌自己脏。

    ” “你只是太心软。

    ”沈司鸿不愿再深入这个会引发彼此不快的话题,只皱眉道,“如果是别人要翻当年的旧案,我还能凭关系压下来,可他是蒋瑞臣的儿子……你早点让我杀了他不就没事了?” “可他是宁宁的爱人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宁宁跟我一样痛苦呢……”一念错步步错,盛艺真的很后悔,“早知道我不该跟你赌气选择那个张宇航,更不该舍不下舞台去跳那支倩女幽魂,这样就不会引来那个陆金融,也就不会被蒋贺之发现了……” “算了,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不过你放心,所有试图伤害你、威胁你的人,我都不会让他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停顿一下,镜片后的眼睛细了一细,男人从紧咬的后槽牙间迸出一丝狠意,“就像那个陆金融。

    ” 第81章往事(一) 沈司鸿不会忘记,他一生的悲剧起源于一场见义勇为。

    夕贬潮阳路八千,他被迫一路向着粤东省的东北部崎岖延伸,穿过约85万平方公里的省内陆域面积,最终止步于粤闽之交的一座大山里,一个叫作玕子村的地方。

     粤闽交界,自古就是流放之地。

    即使彼时整个粤东省都已站上了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面貌日新月异,偏偏就这个玕子村被人遗忘了。

    凡被“贬”到这儿来的人,基本也都认了命,书上管这类仕途不顺的公务员叫“滞客”,每天一杯茶,两包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然而即使身处大山,沈司鸿也想做点事情。

     他是这一带所有森林“滞客”里最热忱的一个。

     缓过最初的一阵不适应,沈司鸿就收起了对人生、对命运的怨怼。

    专心投入新的工作没多久,他就发现当地盗猎份子十分猖獗,深山里、河流边、甚至护林防火的站房旁,到处都架设着捕鸟网。

    捕鸟网上,众鸟哀哀鸣噪,白腹灰背的大山雀,白喉黑喙的白头鵯,甚至还不乏领角鸮这类国家级保护鸟类。

    这些鸟儿被盗来观赏的少,大多祭了贪食者的五脏庙。

    据说最受当地盗猎者欢迎的是一种被誉为“天上人参”的禾花雀,又名黄胸鹀,“宁食飞禽一两,莫食地下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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