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那位周公子回过神来再寻事端,两人几乎是一步不带停滞,直奔大门而去。
盛宁这才发现,饭店的入门处果然供奉着狞髯怒目的关二爷。
只是,莫说这泥塑彩绘的财神像,便是关二爷当真临凡而来,面对这长夜漫漫的洸州,也只能空提一柄偃月刀,杀贼无门,回天无力。
出了饭店,又到停车的地方。
“你怎么会在这里?”盛宁只交待过今晚要在这里见沈司鸿。
“我听人说的,周晨鸢今晚也在这里,怕他找你麻烦。
”蒋贺之微微蹙眉,心有余悸。
三少爷破天荒地喝了酒,钟应元立即自告奋勇地要当司机。
只是他肾亏尿多,冲两人嘿嘿一笑说:“三少,你等我一下……我上个厕所就来。
”
车就停在街边,两人同坐大G的后排,等着钟应元回来。
这一带虽不比晶臣天地高端奢靡,却也是洸州的繁华之地,整条街近期还升级了人造水雾的景观。
随夜色渐浓,只见多彩灯光亮起,一蓬蓬白雾从街边的洋紫荆与小叶榕中冒出,转瞬洇入夜色,随风四散。
身处如此仙境似的夜景之中,不造爱就可惜了。
“好想要你,现在就想。
”大概是久未沾染酒精的关系,蒋贺之抚摸着盛宁的脸,四目相顾间,眼神渐渐迷离起来。
他半真半假地开玩笑说,“我们还没在车上做过呢。
这么大的车内空间,不拿来震一震,太可惜了。
”
“这里怎么可以?”盛宁当然拒绝,“一会儿钟应元就该回来了。
”
“他肾不好,要尿很久的……”说完这句,蒋贺之已经翻身压在盛宁身上,他双手捧起盛宁的脸,俯首注视他好一会儿,才虔诚地覆上自己的一双唇。
蒋贺之这回吻得特别温柔,舌头深入浅出,缠绵勾挑。
随这个吻不断加深,他的一只手也不安分起来,从盛宁衬衫的下摆探入,开始摩挲他腰间凉滑细腻的皮肤,然后又悄然上爬……
盛宁到底被爱人吻出了一点情绪,也轻轻吮吸起蒋贺之的舌尖。
口腔里还有一丝酒味,他细细地尝了尝,不辣,挺甜的。
撇了沈司鸿,周晨鸢一个电话把也在附近鬼混的路俊文叫了过来,打算跟着他再去下一个地方找找乐子。
陶可媛听了便说要补妆,一溜小跑着去洗手间了。
“女人就是麻烦。
”周公子向来没耐性等人,出了饭店大门,百无聊赖地且逛且等,突然就被身边人用力拉了一把衣袖
“哎哟!”路俊文一脸兴奋地喊起来,“表弟,你看!”
周晨鸢循声望过去,两眼欢喜得霎时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他感到特别愤怒。
他回想自己第一眼看见的盛宁、新闻镜头里庄严领誓的检察官、以及刚才那个横眉冷对的盛处长,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温柔的,驯顺的,沉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