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艺,以个撒娇的口吻道,“姐姐,我没有吗?”
“这汤是滋补强身、增强精力的,我看你精力够好的了,再补还了得?”说罢,盛艺抬眼,看见这会儿弟弟也从他的卧室出来了。
他说了声“姐,早安”,就走过来,落座在了蒋贺之身边。
盛艺一眼看见弟弟脖子上的斑斑红痕,腮上也浮着一层罕见的红晕,像施了一点淡淡的胭脂,美则美矣,但不正经。
老房子是不怎么隔音的,该听见的她当然都听见了,她不禁又瞥了蒋贺之一眼,嗔怪道,“我就是心疼我们宁宁,一晚上不得安生,白天还受折腾。
”
“姐姐,”蒋贺之又摆出那无辜且勾人的眼神,还咬了一下自己花瓣似的下唇,“可我也累了一晚上,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呢?”
桌子底下,盛宁毫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
“好了好了,也心疼你,”任盛艺再铁石心肠,也没法拒绝这样一张甜蜜英俊的脸。
她转身进入厨房,还真又端出一盅甲鱼汤,忍着笑说,“这是你的。
”
可这汤盛宁只抿了一口,就忍不住地皱眉。
趁姐姐转身又去厨房忙碌,赶紧把这汤盅推到了蒋贺之的面前。
蒋贺之心领神会,举起汤盅一饮而尽,喝得有些急了,还呛着咳了两声。
盛艺不擅烹饪,偏偏喜欢烹饪,尤其喜欢用自制的秘方熬粥或者煲汤。
所谓秘方,就是在汤或粥里加一些不常见的食材或者中药,把好好的汤或粥弄得苦不苦、甜不甜的,教人难以下咽。
盛宁有些挑食,但不严重,奇怪的是他可以接受泡面,却不能接受姐姐这些别出心裁的秘方。
所以盛艺辛辛苦苦煲出的这一盅盅中药汤,其实最后都祭了蒋三少的五脏庙。
“这么快就把汤喝完了?”盛艺端着虾仁烧麦走出来,见食材虽然未动,但汤盅已然见底,便高高兴兴地对弟弟说,“这营养都在汤里头,不枉你姐炖了三个小时。
”
盛宁此举当然是为了让姐姐高兴。
为免露陷,蒋贺之岔开话题,用目光一瞥餐桌旁的一份新闻早报,说:“又一个基金经理跳楼了。
”
盛宁也跟着瞟了一眼报纸上的标题,蹙眉道:“怎么又死一个。
”
“是啊,最近私募基金大量爆雷,基金经理跳楼的跳楼,跳海的跳海,都好几个了。
”盛艺最后往返了一趟厨房,有些庆幸地说,“舞团里好多人都买这个,还好我不买。
”顿了顿,又问弟弟:“你今天去城桥集团调研,是不是能早点回来?”
“不一定。
”盛宁摇头。
城桥建设集团是洸州本地的一家大型国有建筑企业集团,在洸州本地国企的排名中数一数二,市政工程、轨道交通、高速公路以及民用房地产开发都是他们的主营业务。
随老检察长段长天落马,新检察长杨书泽上任,反贪局也总算迎来了新一年的新气象。
于是盛处长向杨检察长提议,惩罚犯罪不是目的,更该注重案前预防,他罗列了十几家洸州市属的国有企业,表示常去腐败易发、高发的地方进行调研和巡查,好过事后亡羊补牢。
杨检察长认为他言之有理,就都批准了。
“此役你绊倒了一个检察长,其实改变了整个洸州的政治格局,你知道吗?”蒋贺之说,“俗话说,一个槽子拴不住两只叫驴,看来洸州就快‘一城两制’了。
”
“什么叫‘一城两制’?”盛艺也坐下开始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