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县太爷神色越发反感。
有姝精神力不能外放,只看见两个背影,玄光帝却把二人之间的对话以及神态动作看了个明明白白,摇头道,“胸襟狭隘,难当大任,与你比起来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
“他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对你颇为不屑。
”
“我不是金银财宝,不能保证所有人都喜欢。
”
“所以我说他心胸狭隘,难以与你相提并论。
”玄光帝把人拉进怀里,轻轻吻了吻发顶。
有姝正欲说话,就见许多乡民拽着五花大绑的一男一女走过来,用力敲响登闻鼓。
但凭他们断断续续的叱骂已能猜到,这是一桩妻子联合奸夫毒杀亲夫亲子案。
父子二人均已死亡,尸体也被亲族抬到县城,摆放在县衙外博取路人同情。
因影响恶劣,县太爷立刻升堂审案,为了彰显自己断案如神,也不再驱赶前来写请愿书的乡民。
有姝与主子挤到最前面,就见仵作已掀开白布查验尸体,并且在纸上不停记录可疑之处。
尸体的确是中毒死亡,眼耳口鼻均有不同程度的出血,被死者族亲抓住的两名凶手跪伏堂下,瑟瑟发抖。
有姝仔细一看,发现二人在恐惧之余竟露出悲痛之色,显然有悖常理。
杀夫杀子,双宿双飞不正是他们所求?现在却又悲痛什么?有姝上前半步,再要查验,却见那县太爷竟直勾勾地朝站在一旁的死者亡魂看去。
死者曾是猎户,被老虎咬断一条腿,成了废人,死后没法把拐杖也一并带走,只能让年仅六岁的儿子的亡魂支撑自己。
他本还在咒骂妻子与奸夫,见县太爷朝自己看来,不禁愣了愣。
“有什么冤情,说吧!”县太爷盯着他,扬声道。
但这句话显然造成了误会,妻子与奸夫也拼命喊起冤来,说自己定然不会那样狠心,把父子二人一并杀掉。
但□□的店家却记得她,连忙站出来作证,又有乡邻控诉她虐待丈夫的种种恶行。
与此同时,死者亡魂也意识到县太爷能看见鬼,立刻把自己和儿子如何被毒死的经过说了。
“原来他也有阴阳眼,难怪审理案件一审一个准。
”玄光帝了然。
有姝看看尸体,又看看嫌犯,摇头道,“亡魂曾经是人,所以也会撒谎。
你看看他儿子的长相究竟随了谁?且他把全身重量放置在儿子肩头,丝毫不管他能不能承受,儿子无故被毒死也未有一句安慰,更连正眼也不看,这是一个父亲的作为吗?再者,他脸上有死了的解脱和痛快,却并无遗憾、留恋,这可不是受害者该有的反应。
”
“你不说,我竟未曾注意。
他儿子的确与他不像,反倒与奸夫有五六分相似。
”玄光帝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这就对了。
谋杀亲夫倒也罢了,为何连奸夫与自己所生的儿子也一并杀掉?这明显不合常理。
”
“但他们为何不敢说出内情?”
“你不知道吗?大庸律令有言:与人通奸者杖五十,游街示众十日;通奸生子者徙三年。
女子处以徙刑,大多不与男子关押在一起,而是由官媒代为看管。
官媒为了牟利,往往会把她们当成妓女一般使唤,有些人等不到刑期结束就自杀了,而绝大多数从此沦落风尘,生不如死。
故此,她便是悲痛欲绝,恐也不会主动承认。
”有姝能把大庸律令倒背如流,自然也理解女子的苦衷。
这桩案子极有可能是丈夫先毒死儿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