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挖了你的骨,再把你烧成灰烬!”被一刀划开皮肉时,它疯狂叫嚣着。
有姝头也不抬地道,“我早说过,你想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
原本只想一刀把你宰了,但你既然提供了这么多方式,我也就勉为其难吧。
”他将妖物搬到竹席上,呈大字型摆放,然后剥光它衣服,在胸前比划下刀的位置。
他学过解剖,技术远胜前世所有外科大夫,自然知道该怎样把一个人的皮肤、骨头、肌肉、血管、内脏,一一分割出来。
他曾试探过两次,都没能得知它要害在何处,今天若是再不研究清楚,改日再来一只,又得大费周折。
他干脆利落地在胸口正中划下一条血线,面无表情地询问,“你的原形是什么?”
妖物不答反问,“你如何能够屡屡认出我?”
想套话?那就算了。
好奇心不是太重的有姝继续往下划,然后挑高一边眉梢,“你的皮肤很新鲜,里面却早已腐烂,而且你那晚偷袭我,分明是没有皮毛的。
”略略一想,他笃定道,“所以说,这副皮囊和内里的躯体不是一套。
你剥了谁的皮?原本的桃红?”
全都猜中!妖物不但要强忍疼痛,还得拼命按捺住内心的恐惧。
原来最令人忌惮的不是高深法术,而是聪明到可怕的头脑。
若时光能够倒流,它一定远远避开赵小公子。
除了主子和爹娘,有姝从来不会顾及旁人感受,尤其还是一只妖物。
他剥开皮肤,撬开胸骨,继续道,“你虽一身腐肉,看着濒死,身上却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生机。
正是这一缕生机保你腐而不死,死而不僵吧?你是不是得了什么大机缘?”
妖物剧烈颤抖起来。
有姝将它胸骨再往外撬开一点,去观察内脏,淡然道,“放心,我对你的机缘没兴趣。
你自己都弄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可见那机缘并非宝物,而是邪物。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唯余一线生机。
把这句话反过来理解也一样,那就是不死之物也总会具备一个致命的弱点。
除了世外之人,天道可不允许比它还永恒的存在。
”
妖物颤抖得越发厉害,竟连疼痛都感知不到。
活了六百余年,能让它怕到这个地步的人,有姝是第一个,且是唯一一个。
有姝掰开它左胸的肋骨,颔首道,“我原本猜测你的弱点要么是脑袋,要么是心脏,但两次试探都无果,又假设了很多种情况。
你要知道,这里和这里,”他指了指自己太阳穴,又指了指自己左胸口,竟微微翘起唇角,仿佛很是愉悦,“是所有动物共同的弱点,你是妖不是鬼,只要你有原形,这两处若被损毁就绝无可能存活。
但你偏偏活了下来,所以我就想着,是不是你的身体构造与常人不同?世界上有一种人,叫镜像人,他们的内脏分布与正常人是反的,就像照镜子。
虽然你不是人,但你能化形,身体构造也就跟人一样。
”
有姝在妖物尖锐且惊恐的嘶叫声中剖开它右胸,叹道,“果然藏在这里。
”
“赵公子,求求您饶了我吧!我活了六百年,藏有许多价值连城的宝贝,我全都给您,只求您放过我这一次!”妖物美艳的皮囊此刻已血迹斑斑,刀痕累累,看上去可怜极了。
有姝更为坚定地拒绝,“活了六百年,那你剥了多少人皮,吃了多少人肉?为防你荼毒生灵,我更不能放过你。
”话虽说得冠冕堂皇,但妖物杀了多少人还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它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披了人皮去害王氏,这才是它罪无可赦之处。
妖物还想继续求饶,少年已手起刀落,将它砰砰跳动的心脏劈成两半。
鬼哭狼嚎声戛然而止,原本喧闹的房间安静得落针可闻,随着妖物的死去,施加在屋内外的障眼法也缓缓失效,一股极其浓郁刺鼻的恶臭伴随着黑红的污血,从破成两半的心房里缓缓渗出,渐渐填满空气。
蹲坐在房梁上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