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颜妍这样的人长长久久到白头。
何况红本结婚证也不过是契约的证明,契约随时都可以立,证明也随时可以写,甚至也随时可以撕毁解除。
现在她对这句话有了新的认识。
没有未来的悲哀,并不在于连一张红本都扯不下来,而在于那个人恐怕要跟别人扯红本。
一种微妙的宿命轮回之感笼罩在简默的心间,让她自嘲一笑。
该不会她对谁中意,谁就跟男人步入婚姻的殿堂指日可待吧?那月老庙里何必站月老,丘比特的弓箭也该拱手让给她,蓬山此去无多路,实在也不必相托青鸟,怕只是因为还未得她另眼相待。
简默目光炯炯上到下午,数学老师提着作业上来骂街。
“都这种时候了,你们怎么还笑得出来,啊?说的就是你,还笑,习题集比你那张脸还干净,我看你也别上学了,外面重金求子的小广告去揭一张,比你在这里占着座位不写作业有出息!”
同桌笑不出来,领了习题集歪着头问简默:“谁把我作业交上去了,晦气不晦气!”
简默满脸遗憾:“我没拦住白骆,你知道的,她收作业一向很快。
”
白骆收获了一个怨恨的眼神,简默心情略微好了一点。
但这点干坏事得来的扭曲快乐并不足以冲淡失意,简默体悟到了新的痛苦。
跟被轻视诋毁刁难折磨的痛苦不同,跟扭曲自身以迎合期待的痛苦不同,跟恐惧于被抛弃但还是被毫不留情的弃下的痛苦也不同。
这种痛苦更细碎,更酸涩,更难以言说。
更像是晒足了日子的陈醋,打翻在喉咙里,恨不得浑身都皱缩起来。
在新的痛楚里,她有了新的渴盼。
颜妍最好亲自跟她解释清楚,不然她真的会生气。
生气到白天宁肯刷一百套卷子,也不会搭理她半句话,晚上睡觉就抢被子,顺带把人踹下床,别问,问就是挠花脸。
颜妍晚上躺在空荡荡的颜宅卧室里,浑身刺挠,拨通电话给简默,准备开始熟悉的连麦睡觉。
结果一打通电话,对方冷冰冰来了一句:“突击查岗。
”
颜妍:“?”
查什么岗,什么查岗,岗什么查?
“睡前报备一下今日事。
”
颜妍枕着手腕躺在床上,想起今天那一摊子破事,说出来不够人心烦的。
她插科打诨道:“默总,你越来越霸道了,真是让我不太适应。
”
简默那边没接她的话茬,静谧之中自有一点坚持,颜妍便明白今日对方没想跟她糊弄。
“好吧,那我就真的当一回娇妻。
”
“默默,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