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却总被挤出来的人推出来,这么一条窄窄的过道挤满了人,每个人都那样慌忙,杂乱,声音吵到让人觉得头痛。
“请让让,借过!”风见拿着证件开路,公安的名头在警局总是好用的。
两人终于一路挤到办公室门口。
令人意外的是,虽然楼道拥挤到走都走不动,朝仓的办公室却干净的没有一个人。
——只有朝仓。
他仰躺在真皮座椅上,面前的清茶冒着热气,身后的警徽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那光刺得门口的人睁不开眼睛。
不过警徽的反光不是那么纯粹,毕竟赤红的液体掩盖了一部警徽。
那液体来自朝仓的身体,准确来说,来自于他额头上的黑洞。
降谷此时觉得口干舌燥,干到有些恶心,有些想吐。
他觉得自己此时像是湍急水流中的石头,动弹不得,却被裹挟着流往不知何方。
明明,明明已经有证据了,明明只需要再一个小时,等检察厅验证过岸谷一郎提供的证据,朝仓就会毫无翻身的余地,明明这一切即将结束了。
突然,他余光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僵硬的转过头,一个蓝帽衫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她混迹在人群中,不露痕迹地走向紧急出口。
他无需思考,就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
他只要抬手,抓住眼前那个蓝帽衫,然后喊出:“这个人就是杀害朝仓的凶手”,一切就又可以以另一种方式结束。
降谷零抬起手——
眼前的人若有所感的回头,只露出一只眼睛。
一只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眼睛,一只他熟悉的眼睛。
“再相信我一次吧,零。
”那只眼睛仿佛在说。
于是他最终任由手掌擦过田纳西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