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镇灵符,若觉气海翻涌,可握于掌心调息。
」
她颔首致谢,在他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足尖触地那一瞬仍觉有些虚浮,却能自行站稳。
冥侍这才低声一礼,悄然退入影中。
殿外长廊的冥灯次第亮起,在青砖地面投下蜿蜒的光痕。
当颜梓熙裹着那件宽大黑袍踏出殿门时,冥川特有的永夜天光如纱幕般垂落。
玄色袍角扫过地面,幽冥玉砖竟泛起涟漪般的微光——这种产自九渊之底的奇石,向来只映魂火不映人影。
这座判官静庭全然以幽冥玉砌成,四壁不见窗棂,穹顶却敞向无垠虚空。
脚下幽银石铺就的步道延伸向庭院深处,两侧丛生的夜昙正在次第绽放。
那些半透明的花瓣上凝着月华般的荧光,每片花萼中央都悬着星芒似的蕊心。
最奇异的是,当她经过时,那些本不该随风摇曳的花盏竟齐齐轻颤,花蕊中流转的银辉随之明灭,恍若在应和她的吐纳节奏。
驻足花前时,胸口忽然传来细微震颤。
那不是疼痛,倒像是埋藏于心识深处的弦被无声拨动。
某种超越记忆的共鸣正悄然泛起,宛如一盏长明灯穿透重重迷雾,将温暖光斑映照在意识最幽微的角落。
——灯影里,似乎有人始终端坐,在等待某个转身。
「霜气重了。
」
低沉的嗓音惊破幻象。
她倏然回首,只见禹衡不知何时已立于三步之外,手中捧着件墨色羽缎斗篷。
银线绣制的安神符文在领口处若隐若现,内衬用的是北冥冰蚕丝,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丝丝凉意。
他紫瞳中的情绪仍深不可测,动作却行云流水。
斗篷落肩时,那些暗绣的符纹立刻亮起微光,将渗入骨髓的阴寒尽数化解。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