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得晾一晾。
你躺床上装睡,殿下和我打头阵,去会会他们。
”
朱嬴被她们俩按在枕头上,只好从命。
大殿上,解忧公主摩挲茶盏,悠悠开口:“虽说是我的外甥女,但她有双亲和兄长做主。
不过朋友之间,远道而来,不妨见上一面。
弟史,你带贵客去罢。
”
弟史答应着,旁边的野利但笑不语,完全没有放水的意思。
阿含暮不禁头痛,朱嬴的姐妹一个赛一个难缠,这文文静静的乌孙小公主绝非等闲之辈。
弟史领他们到了宫殿门口,遥遥一指:“表姐居住此处,请两位自便。
”转身离去。
野利小步跟上:“殿下,我有一事不明白。
”
侍卫听到公主明示限员二人,只给丹砂和阿含暮放行。
庭院深秀,但宛如迷宫,宫女不是一问摇头三不知,就是指东问西,看两人心焦,又殷勤奉上茶水和瓜果,教人无可奈何。
他俩头一遭落入内有乾坤的壶中天,晕头转向。
丹砂让阿含暮先歇息,自己沿着长廊行走,柳暗花明,别有洞天,步入小小的湖心岛。
“前面是——西夜国的王君大人?”有人在身后叫他。
听到有人呼唤,丹砂自然驻足,回身见到陌生女郎,肩头停了芦花色海东青。
女郎连连拊掌,笑说:“果然是您呀!我叫妮娜,您大婚那年,我曾去王城观礼,后来选宠姬,我又去了一次,可惜没选上。
”
“我也觉得有点可惜。
”阿含暮赶上来,若有所指地附和。
丹砂不和人兜圈子,问:“我为郡主而来,请问小姐知道她在哪儿吗?”
“虽说公主有命,唉,但是,好不容易粉碎匈奴人的阴谋,拱手让人不免可惜。
我帮您。
”妮娜一挥手,放飞海东青,说,“跟它走。
”
海东青盘旋在某处殿宇上空,三人曲曲折折,抵达门口,丹砂独自进去。
妮娜和阿含暮留在外面,妮娜好奇地问:“哎,王君何时再选宠姬?”
“哦,我想他此生已经没有第二条命选了。
”学士回答。
粉墙隔绝了人声和鸟鸣。
朱嬴陡然闲下来,躺久了,真个睡着了。
朦胧间,置身书楼,四周环绕竹简,案头错金博山炉一缕青烟萦绕。
她站起身,窗外是淡淡的墨色的云,廊下零落粉白桃花花瓣,星星点点,烟水氤氲。
她下楼,绕过春草池塘,有个熟悉的声音问:“又打哪儿淘气?”
朱嬴望见母亲,她依旧靠在金漆屏风前,无奈地斜她一眼。
她走进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