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寻短见。
”
他要少年心安,他来背负因果。
迦陵面色惊骇,望着阿含暮,他彼时已经无力阻止,少年想起使者那句刻毒的话语,如同白羊中的黑羊那样醒目,他如何会忘记,断断续续地说:
“他说,他说的是,妹妹舍不得他,难道要、要逼我,亲手拿自己的、自己的外甥当质子吗?”
话音一落,谁也不敢说话。
丹砂缓缓松开弟弟的手,转过身,直直看着阿含暮,双唇颤抖,一会儿才艰难问出口:“你知道,对不对?”
阿含暮看到他眼底隐约的泪水,低下头,不想告诉他侍女的怀疑,这个事实足以令他堕入地狱。
“我曾活王国中一人。
”乳母抱着王女,她双眼闭上,复述经文,口齿敏锐清晰。
“大人,请让王女回避。
”野利散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场面污秽,会惊吓孩子。
”
乳母带王女去安歇。
野利等着他们从房里出来。
她的手上绞着一把头发,拖着一个人。
“迦陵,你认得这个人?”
少年仔细辨认:“家中的仆人,就是他在角落说匈奴人要来劫持!”
野利冷静地说:“匈奴人买通他,散布谣言,准备诱杀迦陵,栽赃汉人。
”
“阿娜,召集所有骑兵,一定、带她回来。
”丹砂压抑着哽咽下令。
“来不及了,侍卫长领精锐,马上出发。
汉使的剑,不等人。
”野利提议,手上奸细移交赶来的都尉,让她带着迦陵一并去取证和审查。
霎时间人走了大半,还是只剩下丹砂、阿含暮和野利。
丹砂坐在佛堂外面,他看着眼前的柱子,不自觉抚摩手背的伤痕,一年前,他和朱嬴就是在这里开始的。
那根柱子上绑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匈奴女人,她稀里糊涂跑进去,被他逮住了。
他们混乱的初夜结束于黎明之前,仿佛正是这个时刻,说起来,他才是野兽吧,那样肆无忌惮地侵犯她。
又是因为他的执念,才将她锁在身边。
她救他。
他害了她。
“鹿举头看此人,眼中泪出不能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