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酸楚,滋生的嫌隙尽数消融了。
他抱着她,想到萨埵王子的母后如何能割舍疼爱的孩子。
又想起国王和王后伉俪情深,岂能一朝断绝?
丹砂握住她的手,说:“冬天了,这里太冷,换个地方住吧。
”
她没有多问,应允了。
匈奴的使者来到西夜国,一支军队在城外集结,与不远处的汉朝屯田对峙。
盟约摆在了台面上,使者说:“我们都是西域人,同气连枝,汉朝欺人太甚,不光四处索取质子,还分化和挑拨。
他们竟然不顾礼节,杀害楼兰国王。
我们的单于已经昭告天下,广结盟友,共同抵抗强敌。
”
“西夜国小民弱,有幸得到单于的庇护,真是莫大的恩惠。
西域诸国一向以匈奴为首领,我们也不例外。
”丹砂慢条斯理地回答。
“很好,很好,王君果然识时务。
”使者赞不绝口,“还有一件小事,希望王君成全,您身边的汉女请让我一并带回龙城。
”
“她是我的妻子,不能随你离开。
”
“这位小姐不能嫁给您,她的婚姻只有皇帝能够批准。
您的妻子,我们已经有了更合适的人选。
”
天越来越冷,朱嬴穿上了厚厚的冬衣也挡不住寒气。
她又不愿长久围坐在火炉边上,坐久了腰疼,宁可起身走动。
丹砂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呆的时间越来越短。
最近一次是四五天前,他问她睡得好不好,有没有胃口。
她笑说:“我还长胖了。
”然后无话,看着日头。
好多话不想说,比如哥哥,匈奴人,汉朝。
她站起来,揉着腰,看日光亮堂堂的,门口是一方白惨惨,底下的日光又拖出一段斜斜的惨白。
她以前不明白长门名字的缘由,如今有了点体会,可能是因为这一上一下,显得格外长。
侍女收拾杂物,掉出来一样东西,她捡起来,是扇子,夏天去王府用过的那一把孔雀羽扇,她展开来,扇了扇风,侍女劝说:“小姐,我帮您收起来吧。
”
“你放着,我自己来,免得以后找不着。
”她坐在床上,一样一样拣好。
外面传来骚动,侍女快步出去阻拦。
朱嬴继续整理,纷乱的脚步声终究冲破了束缚。
“朱小姐,你好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