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互相打了彼此的胳膊,忽然被菩提子打着头顶,失声低叫,慌慌张张环顾,见屋顶探出一颗脑袋:“不聊了?守夜多闷啊,说说话呗。
”
两个侍女撞见正主,心虚地叫着小姐恕罪。
朱嬴哼着小曲儿转身回阁楼,摸了摸蓝琉璃耳珰,叹息道:“可惜了,我最喜欢的一对呢,凑不齐了。
”适才听见诽谤,她解下耳珰用弹弓击落菩提子,小惩大诫。
沐浴完毕,等着侍女熏香,拇指上套着黄玉指环把玩。
侍女为她披上外衫,说有访客,她很纳闷,谁找他?野利还是迦陵?
不料是巡夜的阿含暮,他叹了口气:“你爬屋顶做什么?没喝醉吧?”
“没出去呀,只是上去了。
学士,听说有人误会我不自量力比肩女王陛下,实在冤枉,我记得从无此事。
”
阿含暮说:“那我写份声明,宣告是我说的,怎么样?”
“最好还是澄清一下。
我看学士的面相,口小唇薄,易有口舌之祸。
我奉劝你今后要留口德。
”
他不以为意,笑了一下,自行离去。
朱嬴上床安歇,将狸猫盖得严严实实,拍了拍,像哄睡小孩子,侍女看到,忍俊不禁,替她吹灭灯烛。
明月皎洁,朱嬴轻轻唱着《渔歌》:
“日月昭昭乎侵已驰,与子期乎芦之漪。
日已夕兮,予心忧悲;月已驰兮,何不渡为?
事寖急兮,当奈何?
芦中人,岂非穷士乎?”
灯火辉煌的正殿内良宴未散,四面八方的贵客,男女老幼,一支接一支唱歌谣,应接不暇,更有人情难自已,离席手舞足蹈。
丹砂喜静不喜动,随喜陪坐,一面处理事务,打发乳母送王女安歇,又约束迦陵不要乱跑。
和他相熟的贵人,还得分神应酬。
阿含暮过来,王君趁机松口气,问他巡夜情况。
阿含暮看到丹砂滴酒不沾,今晚也沾染一身酒气,熏熏然,被火盆烤得脸庞红润,格外容光焕发,交代了小风波。
丹砂说:“先问值夜宫女,我想她不是无故淘气。
”
领头宫女连夜追查,事先规定新人不得接触朱嬴,盘问的都是旧人,侍从都答不出什么。
朱嬴爬屋顶的举动正是那两个新来的宫女禀报的,她们畏惧东窗事发,咬定自己只是望见人影,不曾对话,侥幸被放过了。
阿含暮颇有微词:“怎样,我说错了?她又跃跃欲试。
”
“屋顶姑且仍是寝宫,呃,倒也不算出去。
”丹砂笑着开脱,“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