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榻休息之所。
王庆道:“将军榻的被褥已经换洗过,皆是新的。
”
闻行道巡视一圈,眼底流露满意的神色。
方柳漫不经心行至帅案前,拿起其上放置的舆图查看,随后来到推演的沙盘旁,若有所思。
闻行道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他边一同低头审视沙盘,边轻声说道:“日后你便住在此处。
”
方柳还未说什么,王庆便急声阻拦:“这怎么能行?”
闻行道淡淡扫他一眼:“如何不行?”
“有违军纪,军师有军师的营帐。
”王庆自以为体贴道,“更何况,方军师果真要住在营中吗,若是难以适应军中艰辛,不如早日在关内寻个住处。
”
闻行道冷声说:“王指挥使,心中若不忿不服,不如说出来。
”
王庆一顿,笑道:“这……下官怎么敢?”
他倒是不忿不服,但可不会傻到表现出来,这种角色该让下面的人去做。
可惜荣副指挥使与他不是一条心,不将自己这个上峰放在眼中便算了,反倒真心迎合新上任的军师和将军。
闻行道眸色深似浓墨。
两人说话时,方柳不曾抬过头,似对王庆的敌意不以为意。
他拿起沙盘上的一枚小旗,夹在食指与中指间轻轻晃动,一举一动皆是风雅韵味,分外赏心悦目。
耳旁清净了些。
方柳垂眸道一句:“快些解决。
”
“好。
”闻行道点头,转头看向王庆,“王指挥使,随本将军来。
”
王庆随他走出公幄。
闻行道将人叫去营帐外,显然是为在军中立威。
京中虽有传言传来,说闻行道乃是闻家后人,但万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不多时,营帐外便传来了兵刃相接的声响,间或夹杂着营中官兵的惊呼喝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