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觜宿曾叛出星殒谷,虽然最后被清理门户,但在此期间,曾凭借练至第八重的归命伽尸罗横扫武林,无人可敌,也因此江湖人对觜宿的了解,要远胜于其他六宿。
封十八冷冷一笑,顿觉众人今日在此伏击觜火猴有些可笑:
“当年我第一次与觜火猴交手之时,他已将归命伽尸罗练至第八重,而第四次交手时,他终于突破了第八重,将归命伽尸罗练至了第九重的天人至境!天下除了星殒谷主,恐怕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觜火猴如此神功盖世,封兄能够四次从他手中脱身,看来封兄的武功必定在我等之上了。
”
无名的神色甚是不屑,显然不满封十八对觜火猴的武功如此推崇,更不满封十八压过了自己的风头。
石冬柏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姜承却大生反感,暗想:
“无名真乃心胸狭隘之辈,若不是觜火猴武艺惊人,我才不愿意与这样的人联手对敌。
”
封十八面无表情道:
“无名庄主过誉了,封某人本就武功平平,倒是有一个人,自认武功天下第一,不知诸位可曾听说过?”
“轩辕不正!有我无佛轩辕不正!”
廉明清厉声惊呼,在场之人顿觉耳中嗡嗡作响,也不知是因为廉明清的声音,还是因为轩辕不正这个名字!
轩辕不正乃是道门中人,性情粗暴、亦癫亦狂,曾立誓屠尽天下拜佛之人,焚庙杀僧不过是家常便饭。
四十年以来,死在轩辕不正手中的高手不计其数,从未有人胜他一招半式,武林中不少正派高手多次围攻,都被他杀得如丧家之犬,落荒而逃,以致轩辕不正四处叫嚣,要挑战星殒七宿。
无心大师颇感惊讶,问道:
“佛门公敌轩辕不正这一年来销声匿迹,莫非他也死在了觜火猴的手上?”
封十八点点头,沉声道:
“不错,一年以前,觜火猴携妻出游,宿于关木山下。
是夜,其妻花馥郁独自赏月之时,竟然被轩辕不正出言调戏,觜火猴赶到后,不出二十招就一棒砸碎了轩辕不正的脑袋。
”
廉明清大笑道:
“哈哈,原来那个老家伙见阎王去了,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哈哈哈!”
轩辕不正死了虽说是大快人心,但在场之人除了廉明清以外,皆无半分高兴之意,觜火猴的强悍犹如巨大的乌云,笼罩了众人心中的那片蔚蓝。
“今日一战,必将惊天地泣鬼神,为了天下苍生,冬柏就算战死于此,也决不让觜火猴得到星殒秘宝!”
石冬柏大义凛然,众人无一不心头沉重,又隐隐地感到热血盈腔,谷雪晴更是痴痴地望向石冬柏俊伟的脸庞,芳心荡漾如波泽,不能自己。
鹅毛大雪静静地落下,掩盖了雪地中那纷乱的足迹。
姜承托着腮,百无聊赖地数着一片片落下的雪花,他和白秋华、谷雪晴、封十八为一组,埋伏在峡谷左方的峭壁上。
石冬柏、廉明清、无心大师、无为、元觉子为另外一组,潜伏在右边的峭壁之上。
九人所伏之地离谷口约莫一箭之遥,两壁之间极为狭窄,只等觜火猴进入谷地,行至此处,他们就从两侧展开雪虐风饕般的突袭!
姜承转过头去看白秋华,只见那皑皑白雪落在她的乌黑秀发上,犹如那深夜芬芳的晚香玉,醉人心脾,不由得看痴了,但也就是无聊时看看而已,没有多余的想法。
白秋华回过头来,发现英俊的姜承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目光中分明流露出“秋华真美”的赞叹,不禁靥生红晕,亦喜亦嗔地横了他一眼。
谷雪晴将二人暗送秋波的神态看在眼中,心中却一阵酸楚,多年来石冬柏一直对她若即若离,何尝享有须臾两情相悦的时光?
封十八冷冷地注视着天际,仿佛雪花生出之处,正演绎着什么。
姜承突然侧耳倾听,白秋华、谷雪晴和封十八见他神态,也都各自运功探听,只闻山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先是若有若无,尔后逐渐清晰。
谷中众人皆是心中一紧,暗忖觜火猴来了!不由得蹲伏下身子,从石头的缝隙中望去。
只见从苍茫白野的尽头,形单影只的一骑迎着风霜疾驰而来,在皑皑白雪的掩映下,那份孤寂似乎足以塞满整片天地。
远望可见,来者骑着一匹汗血马,膘肥体壮、四腿长健,显然不是凡物,马上之人身形嵬巍,雪花落在他身上即刻消融,足见其功力之高。
不过须臾,一人一马已至谷口,姜承的一颗心高高提起,连忙凝神屏息,以免被对方察觉。
来者扬鞭催马,到了距谷口几丈之遥,突然伸掌在马头上一拍,那马倏地止步,姜承心头一跳,凝神望去,见此人似乎在欣赏谷中的景色。
这个人停留片刻之后,轻夹马肚继续前行,他身上披着一袭黑色的大氅,鞍后束有行囊卷毯,马侧挂着一根长长的棒子。
“觜火猴!他就是横行千里,杀人无数的觜火猴!”
姜承的心中一阵激动,但旋即便想:
“他为何放慢了脚步,难道他已经发现我们了?”
正思忖间,却见觜火猴扬起鞭子,那马加快脚步小跑入谷。
姜承心中一宽:
“原来觜火猴没有发现谷中设伏,倒是我多心了。
”
觜火猴行入谷中约百步之时,翻身下马,将溶血镔铁棍摘下,旋即在马屁股上轻轻一拍,那汗血马唏溜一声,很快就跑得没了踪影。
峭壁上设伏的九人心头如同鼓打,砰砰跳动不止,计较着等觜火猴再前行几步,就一起出手为武林除害。
岂料觜火猴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