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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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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洲轻咳一声。

     站在旁边。

     雪无声地落,世界安静极了。

     唯有广播里飘出的音乐低而缠绵,反复述说久别的情衷。

     怎么开口认识?你为什么这么安静?你快扭头看我一眼啊!陆洲的手心冒出一点汗,由期待变成抱怨,靴子在雪地里踩出一个个坑。

     许久,季容夕终于动了动。

     却是转身离开。

     陆洲一愣,脱口而出:“火车还没来呢,你去哪里?” 季容夕仿若没听见。

     沿着铁轨走。

     因为是旅游线火车,设施非常简陋,围挡也没有。

    陆洲一跺脚,追了上去:“喂!你去哪里?” 季容夕没有回答。

     陆洲才发现,他的两眼涣散,整个人恍恍惚惚。

     此时,从铁轨上传来火车行驶的咣当声。

     而季容夕走上了铁轨。

     ——他连这个都听不见吗? 陆洲一急,忙扯住他,往旁边一拽,顺势拽入怀中。

    没半分钟,旅游火车哐当哐的驶过,带走一阵雪尘。

    陆洲怀中的人,仿佛没有呼吸的魂,很虚无,连瞳孔的神采都是涣散的。

     陆洲握住他的手。

     冰冷像铁一样,将陆洲手心的温度都带走了。

     这一瞬。

     陆洲忽然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吗?以前那个冷静、沉着、眉梢无时无刻不扬着精神气的缪夕——是怀中人吗?为什么slk被摧毁,他也被摧毁了呢? 因为枞安港一事吗? 还是积郁已深,这只是一个导|火|索? 这时,怀中的季容夕一动,慢慢离开陆洲的怀抱,终于回了一点魂。

    他看了陆洲一眼,似乎讶然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会这样。

    但季容夕没有问,也没道谢,只是默然转身离开了,萧索的背影融于雪中。

     陆洲被遗弃在原地,忽然惶恐:也许,这个才是缪夕,会因为天寒而变得冰冷,会因为孤单而变得脆弱,会因为许多积郁的往事而变得消沉甚至毫无生念。

     他是缪夕时,自己无法参与。

     现在他是季容夕,若再不抓住,他就会像这雪一样转瞬即逝。

     陆洲看着风雪中的背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要这个人,他要将他抓在手里,绝对不会松开! …… 陆家军区的事情又多又杂。

     陆鸣重点培养季容夕,什么大事都交给他处理,周末都不放人。

     陆洲今早给陆鸣飚了个电话:「爸,大周末您不让他回,是想累死他还是离间我们感情?」 「臭小子!跟谁说话呢!」 「您故意的!」 「诶?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我顶着压力扶持他,你还给我耍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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