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我们再商量碧城的事情。
”
何羡愚没有看见,背对着他的江殷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像是卸下了巨大的防备,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江殷的心底闪过一丝欣喜。
他就知道,他与何羡愚从小相识,何羡愚从来都是听他的。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一旁的军医已经准备上前来替江殷和容冽更换药品,江殷看着何羡愚沉默走出草屋的身影,一颗心才稍稍沉了下来。
他,何羡愚,容冽,徐云知,徐月知,他们五个算是从小相识,一起长大的。
如今何羡愚与徐月知好不容易才明确了心意,何羡愚的后半生还很长,他决不能把阿愚的一生断送在碧城,更不能用阿愚的性命来当做挡箭牌,护着自己逃回天门关。
决不能。
陆镇坐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军医为江殷更换敷药,脑海当中却是忍不住回忆起何羡愚方才说过的话。
不知为何,他觉得,何羡愚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江殷说动。
刚才何羡愚的眼睛里,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去送命。
入夜后,整个村庄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黄昏前,军医给屋子里的人送来了安神的药物,这两天胆战心惊,喝一些热补药能够提神。
陆镇心中有事,于是只喝了半碗,江殷与容冽因为身体需要,于是都各自喝了一碗。
但是不知是不是错觉,喝完药之后,陆镇便开始不住地困倦起来,两只眼皮像是在打架一般,不知不觉地,他便失去了知觉……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等到苏醒的时候,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看到茅草屋外的夜来盛大的风雪刮过,身边除了暴风雪如夜枭一般呼啸的声音之外,什么也听不见,像是一瞬间所有的人全部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