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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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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板了些,剖经解义的本事却无可挑剔。

    他也不带书,只拿戒尺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案,在无规律的敲击声中抑扬顿挫,引经据典,讲至精彩处,卫听澜都怀疑他的戒尺能把桌案劈作两半。

     这一惊一乍的授课风格,让祝予怀听得入了迷。

     直至戒尺“啪”的一声落下最后一个重音,芝兰台的钟声也恰好响起。

     在学子们的松气声中,蒋诩满意地起身,倒提着劳苦功高的戒尺飘然离去。

     祝予怀从这酣畅淋漓的讲学中回过神来,再次注意到那空了一整节课的座位。

     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提起过无故缺课的大皇子。

     午膳之前,芝兰台的学官领着尚衣局的裁缝过来了。

     芝兰学子都是一帮未及冠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因此每年春季,宫中都会给学子们重新量身,制备统一样式的青衫。

     量身需得脱去外袍,学官专门找了间空屋供众人更衣。

    学子们对此都习以为常,一进屋便自觉宽衣解带,草草任人摆布几下,就衣冠不整地从屋里冲出来,赶着去膳堂抢饭。

     颜庭誉连屋子都懒得进,站门口向裁缝报了一串尺寸,直接走了。

     眨眼间,整个文渊堂就只剩了祝予怀和卫听澜两人。

     祝予怀对在外人面前脱衣这事十分抗拒,极其后悔过年做新衣时,没向家里要来自己的身量尺寸。

     他在门口拧巴了半天,最终对卫听澜道:“你先去吧。

    ” 卫听澜以为他是不好意思看自己脱衣,失笑道:“我们都是抵足而眠的情谊了,你害臊什么?” 祝予怀直接把他推了进去:“让你去你就去,不许多话。

    ” 半晌之后,卫听澜慢条斯理地理着自己的衣衫从屋里出来,就见门外的祝予怀一脸凝重,像是下了什么要命的决心,赴死一般大步进屋,在他身后啪地关紧了门。

     卫听澜:“?” 他张了张口,努力反思自己是否哪里做错了事。

     实在想不出来,他就像只不安的小犬似的,开始在门口反复徘徊。

     芝兰台的学官在旁打量他许久,终于忍不住上前问:“卫郎君不去膳堂么?” 卫听澜停步看向他,先喊了一声“陆学官”,又简单解释道:“我等人。

    ” 学官看了眼屋内,明白过来,笑道:“没想到卫郎君与祝郎君如此要好。

    ” 卫听澜敷衍地点了下头,仍眼也不眨地朝紧闭的屋门看。

     学官又道:“我还以为郎君留在京中,会因此对祝掌院心存……” 说到一半,他像是反应过来,掩了下唇:“抱歉,我失言了。

    郎君莫往心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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