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一点点串联了起来,但卫听澜只觉脑中越来越乱,好像有什么关键的事被自己忘记了。
“不对,不对……”他忽然站起来,“你们定然被她骗了。
”
知韫摇了摇头:“阿玉身上带着伯爷的信物,做不得假。
那是一把繁复至极的九曲锁,只有江家人才会解。
阿玉知道九曲锁的解法,就足以证明她是伯爷信任的人。
”
卫听澜的语气急迫起来:“那也说不通!定远伯当年死守湍城,至死都没离开城楼半步。
一个孤女在逃亡途中被他所救,这根本就……”
知韫缓声打断:“你冷静些,听我说完。
当年战死湍城的将领,并非伯爷。
”
卫听澜突然间止了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是真的。
”岳潭低声补充道,“瓦丹攻城时,伯爷旧毒复发,根本无力主持战局,所以死守城门的那个人,其实是伯爷的副将荀修。
”
卫听澜的嘴唇动了动,沉默良久,问:“那江敬衡呢?”
江敬衡,弃城而逃了?
岳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为难道:“离开湍城……或许并非伯爷的本意。
”
卫听澜不怒反笑:“并非本意?”
他像是从没听过这么荒唐的故事,笑中带上了些冷意:“湍城被围的时候,你们知道城中有多少百姓,是因为定远伯才留下的吗?”
他脑中闪回过无数的画面,城门的厮杀声,烈火与浓烟,还有那些徒劳奔走的百姓们。
卫听澜说得愈发艰涩:“北疆的英雄还站在城楼上,所以湍城一定不会倒,所有人都这么相信。
我祖父……他在湍城打了一辈子铁,把那间铁匠铺子看得比命还重,瓦丹攻城的时候,他和我娘翻出了铺里所有能用的铁器,就是为了支援城门的守军。
”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祖父走之前摸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