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呢,兄台怎么称呼?”
那人瞥了眼谢幼旻,不冷不热地答道:“颜庭誉。
”
颜……
卫听澜脑中霎时嗡鸣了一声。
他想起来了。
前世祝予怀死后的第三年,在泾水一带翻出河阴贪污大案、带头为祝家鸣冤平反的都水监署令,颜庭誉!
“濯青,幼旻,你二人不如先去寅字舍暂歇?”祝予怀抬眼看来,“我替这位颜兄看完诊,再去寻你们。
”
谢幼旻不情不愿道:“行吧,那你有什么事就喊一声,别让这家伙欺负了。
”
卫听澜却一句话也没说,只僵在原地,看向颜庭誉的目光艰涩至极。
颜庭誉察觉到什么,眉头微拧,防备地回望过来。
祝予怀也有些疑惑:“濯青?你脸色怎么……”
“没事。
”卫听澜突兀地转过了身,拽着谢幼旻大步往外去,“你们……自便。
”
屋门合上的那一瞬,卫听澜只觉心脏好似被人攥紧一般,沉沉地泛起疼来。
他差点忘记了。
颜庭誉和祝予怀,才是人人称颂、人人叹惋的一对。
前世,祝家冤案平反的消息,是和大烨新帝的招安旨意一并传到朔西的。
河阴贪污大案被翻出来后,新帝重新组建的禁卫军雷厉风行,短短几月间,就将泾水沿线的贪官污吏连根拔起。
卫临风身上所背的勾结匪寇、威逼朝廷命官的污名也亦被洗刷。
卫家谋逆一案开始重审,新帝念在卫听澜抗敌有功的份上,免去他踞兵朔西、与大烨对峙多年的罪责,只盼卫家沉冤昭雪的那日,朔西能够回归大烨版图。
那时卫听澜的天谴之毒,已经深入骨髓,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
他把军务事宜尽数交给了于思训和常驷,自己则每日守在祝予怀墓前,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