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见,默许了这样的发展。
这便是北疆兵权分化的开端。
“问题也不止出在长平军。
”卫听澜又道,“湍城重建,最缺并非钱粮,而是人。
瓦丹养的那批细作,长相口音都与大烨百姓无异,还挟持了像秦夫人那样的大烨女子,用她们丈夫或兄弟的身份在大烨行走。
负责录籍的官吏即便留了心,也防不胜防。
”
祝予怀蹙紧了眉:“那些细作的长相,究竟是易容,还是……”
“不是易容。
”卫听澜的声音愈发沉重,“二十多年前还没有朔西突骑与长平军,大烨边境水深火热。
瓦丹不止抢劫钱粮,也会掳掠大烨的女子。
那些女子生下的孩子就是瓦丹最低等的奴隶,而继承了母亲相貌的那一部分人,会被瓦丹用训练死士的残酷手段去驯化,让他们互相残杀。
最后活下来的少数人,便是被筛选出的、合格的细作。
”
“这般泯灭人性,瓦丹真与豺狼禽兽无异!”祝予怀背后生寒,再想到那些细作,感官也变得十分复杂,“若那些人能够迷途知返……”
他又沉默了下去。
那些细作自幼被瓦丹虐待折磨,也算是身不由己的受害者。
但他们手中所沾的人命是真的,数年来认贼为主、替瓦丹卖命也是真的。
即便他们有心认祖归宗,大烨恐怕也难以毫无芥蒂地接纳他们。
卫听澜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声说:“瓦丹以暴虐手段豢养细作,能换来暂时的屈从,却不能让人心甘情愿地臣服。
武忠能叛主,其他人便也有被策反的可能。
这些人虽明面上难以被大烨承认,但若是用得好了,却是对付瓦丹的利器。
”
祝予怀斟酌道:“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确是个法子。
但你背后是朔西,不好擅作主张,若有人恶意曲解,便说不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