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颔首道:“我不通武艺,若是笨手笨脚学不会,还望濯青多担待些。
”
这便是同意了。
卫听澜勾了下唇,在暖炉旁一边低头清理着沾了雪的袍摆,一边矜持道:“这是自然。
一天学一招,一招练十天都行,反正你我来日方长,学个十年二十年也无甚要紧。
”
易鸣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总觉得这话听起来哪个字都不对劲。
偏偏这人平日里就是这样不着调,叫他想挑刺都无从下手。
祝予怀只当卫听澜是宽慰自己,笑了一笑:“说起来,这剑法既是改良所得,它原先可有名字?”
卫听澜随口答道:“是我在朔西时闲得无聊耍着玩儿的,没起名字。
”
如此巧妙的剑招竟是一个半大孩子信手独创,祝予怀愈发感慨:“素来听闻朔西突骑擅用刀,却没想到濯青于剑术上也有这等造诣。
”
卫听澜手上一顿,漫不经心道:“也不算稀奇,我自开始习武,练得最多的就是剑。
朔西突骑用环首刀是为了和钩镶配合作战,与瓦丹骑兵相抗衡。
我爹不许我上战场,刀法练得再好也没用,倒不如精研剑术。
”
祝予怀微微一怔:“令尊这是何故?”
卫听澜一想起这茬,就觉得背上养好了的伤又刺挠着隐隐泛疼。
那是他违抗父命带着府兵去了战场、被大哥救回来之后,他那暴跳如雷的老爹把他捆在祠堂里亲手抽出来的鞭伤。
足足二十鞭家法,抽得他两眼发黑,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抬回房去的。
时隔一世,再回忆起他爹攥着鞭子怒斥“逆子”时胡须乱颤的凶样,背后一阵恶寒的同时,倒也有几分怀念。
卫听澜笑了声:“谁知道呢,兴许是怕我一不小心死了吧。
”
祝予怀顿了顿:“你……”
卫听澜清理干净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