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知不知,他从前已穿过孔,他的胃好脆弱,如果再穿次孔,现在早同我们阴阳两隔!就差那么一点!”
他不顾余回嘴唇仍一片白,提起他的衣领,拳头近在咫尺:“就差那么一点!他就死了!你以为你现在这幅样子躺在这里,有多伟大吗?!啊?!”
余回未说场面话,他在后悔是真。
可惜前一晚向南珺忍得好好,他一点也未看出。
又或许只是他未想到而已。
从前一点痛都要摇摇他手臂,可怜巴巴望住他,同他讲“风哥,我痛”的豌豆少爷,一夜里学会了忍耐。
可他从未动过要豌豆少爷改变的心思。
娇贵、可爱、要人照顾,照顾不好的人才是失职。
所以他此时只能对住梁天宁道歉,希望他代为转达:“对不住...”
梁天宁抬眼,望见枕头上一片将干未干透的湿迹。
心是软了几分,嘴上却依旧不愿饶人:“向南珺以前从不撒谎,自从遇到你,他学会口是心非,学会骗自己。
余回,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我不关心。
但如果你护不好他,就离他远一点。
”
“我动不了黎耀文,但要你的命,不是什么难事。
”
讲过最后一句无情话,他摔门而去。
房门开合的瞬间,余回视野里闪过门外等候的一张脸。
很明显的华裔,混血面孔。
两副脚步声相继走远,余回回神,发现不知何时已在新机上按下一串号码,是向南珺的联系方式。
许多次将他推开,不承诺、不回应,走上这条路时是孤身一人,便决心无论如何也不可以让向南珺陪同他一起走。
但反应过来时,那串他从未主动联系过号码,依旧无意识地,赫然出现在拨号界面。
记忆总比人诚实,那些近乎本能的身体反应,从不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