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他们会一直在一起,他会一直对辛禾雪好。
周山恒如此笃定着。
然而好景不久,仿佛转瞬的一眨眼,周山恒就再没有见到过辛禾雪。
他奔去城中的客栈一家家找寻,找过了各个街巷的邸舍,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找寻,最终还是杳无音讯,辛禾雪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从未踏足过江州,从未出现过在他的生活中。
周山恒那时候才?意识到,除却青年主动?告知的名姓,他竟然对其他有关于对方信息一无所知。
他不乏期盼地猜想,辛禾雪或许是收到家书,家中有急事,因?为脚程赶,不能够同他道别一声,实际上已经返程归京了。
京城辛氏……
这就像是钓在周山恒面?前的萝卜,他抓着这个关键,九月放了桂榜之后就收拾行囊提前上京了。
没想到,在不周山一带等待他的,却是炼狱一般阶下囚的境况。
说到底,终归是他太弱了,若非如此,也不会连累辛禾雪至此。
周山恒掌心当中的红线攥得?太紧,简直要化作血管,印进掌纹里。
他忽而想到了今夏途径江州,过路时向周家取水喝的高僧
渡之。
光影重重,忽明忽灭。
周山恒握紧了栏杆,他的双目尚未痊愈,灰白色的瞳孔依稀能够看清来者的身形,欣喜又?担忧地问?:“禾雪?你?还好吗?”
辛禾雪缓缓上前,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周山恒的问?题,而是沉默着将水牢的钥匙插入锁孔。
他从恨真?身上取下来的钥匙,当然一串不只仅仅水牢的一把,足足有三把,借着墙壁上的烛火,辛禾雪将锁孔和?钥匙形状成功匹配。
“啪嗒”的一声,铁锁开了,再沉沉地砸进潮润的地面?。
水牢没有四面?开窗,空气流通全凭着大门的入口?以及一扇高高的天窗。
辛禾雪在湿润的环境里,压低声音地轻轻咳嗽了两声。
周山恒紧张地问?:“你?生病了吗?”
辛禾雪摇首:“我无碍。
”
他踏足水牢之内,登云履踩到了湿漉漉草垛,分不清是水汽潮湿的,还是血液浸湿的,没有管环境的恶劣,辛禾雪同样用钥匙解开了周山恒身上束缚手脚的锁链。
一个竹笈被塞进周山恒怀中。
辛禾雪淡声道:“你?的东西。
”
周山恒的听觉敏锐,又?见到眼前光影移动?,他下意识跟着向前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