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经一转头,声音因为惊讶而拔高,“辛先生?!怎么弄成这样了?”
青年静静地站在门口。
他似乎是出了趟远门才回来,洁白的羽绒棉袄穿在他身上并不显得臃肿,只是那棉袄上、围脖上、发上,甚至于睫毛上都沾着雪花片。
辛禾雪的体温本就偏低,一路上这些新落的雪片没有及时融化。
他的肌肤霜白,脸颊和眼尾却冻出淡红。
裴光济将大衣脱下来,披到他肩上,“快进来。
外面太冷。
”
辛禾雪沉默地进入室内,雪片融化,在他睫毛上滴成水珠。
裴光济看见他脸上冻红,想让语气更关切,但说出口时还是不自觉地有些冷硬,“下雪天,怎么出去了?”
辛禾雪的无言让他一瞬间心慌。
青年发出的声音很轻,“裴光济,我们的合约终止吧。
”
裴光济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紧紧攥住了,他的呼吸一乱,“按照合约规定,还有七个月,如果违约……”
他这么说着,心中却好像还有一道声音在劝阻他。
不应当,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想说的不是这些公事公办的违约赔偿,他想问的明明是辛禾雪为什么出门?遇见了什么?有没有冷到?有没有感到喉咙发痒不舒服?室内的温度需不需要调高?
裴光济启唇,声道干涩,想说的内容卡在嗓子眼。
他只能看着辛禾雪拿出两沓黄皮纸袋包裹的文件。
一则是判决书,一则是给??家属的死亡通知书。
都是被拦截下来没有送达成功的。
裴光济定在原地。
辛禾雪轻轻咳嗽了一声,缓了缓才说:“我到邮局领到了这些。
”
他的眼圈泛红,和裴光济对峙,“你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
裴光济喉咙干哑,“我在你原来的公寓发现了证据,我可以慢慢向你解释……”
江经才发觉自己的预感成真了,震惊地反应过来准备打圆场。
辛禾雪却道:“算了,你不必解释了。
”
灯光打落下来,青年看上去形只影单,“核心区的上等人,应当向我解释什么呢?”
他脸上是淡淡的疲倦,眼神透露出对跟前的Alpha的失望,“那一百万星币,我会想办法赔偿给你的,所以,我们的合约终止吧。
”
辛禾雪又咳嗽了一阵,他疲于和裴光济讨价还价地拉扯,走上二楼的房间,在他上楼的时候,裴光济紧随在侧,试图解释:“我只是将辛保检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