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首向、高二人已死,尚有以通判江载雪为首的几人羁押在牢中,拟革职流放岭南,永不叙用。
听到他的话,沈持心中兀地一揪。
“永不叙用”,这是要永远断了江载雪对仕途的念想啊。
皇帝听了微挑眉问道:“江载雪贪腐多少银子?”
“回陛下,这些年数次分赃,合计三百七十三两,”刘渠高声说道:“都是民脂民膏啊!”
三百七十三两。
群臣哗然,就这点儿银子也值得贪,不少人心中很是不屑,莫不是江载雪出身寒微,眼皮子浅什么钱都看在眼里?!他们在朝堂上压低声音说长道短,有人想起此人是沈持的同乡,不由得朝他瞟去一眼。
沈持从容不迫地立在百官之首,不见一丝凌乱。
皇帝眯了眯凤眸,停顿一瞬说道:“三百多两银子。
”
说完,他又问沈持:“沈爱卿好像对此事从未置一词,这是何故?”
沈持手持笏板向前稳稳走了两步,禀道:“陛下,江载雪与臣乃是旧日同窗兼好友,臣理当避嫌,且刘尚书秉公办案,臣也无话可说。
”
说完,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扫向刘渠,眼底泛出微不可察的冷意。
皇帝沉默了一瞬:“江载雪出身富贵之家,自幼生活优渥,难道也缺这几两银子吗?”
沈持徐声说道:“这臣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为了合群随波逐流,或许是在通州府目濡耳染……臣不敢妄下定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