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到便开始骂阵。
史玉皎一身铁甲,带着狻猊银面骑在高大的战马上出城迎战,她拉弓的那只手,劲瘦地搭在半空。
雪花拂过饱满的弓弦,发出轻微的呜咽声,只带崔栖再往前靠近,这支锋利的箭就会破空而去,在电光火石间射向他。
她打仗的习惯向来是先给对方的主将一个下马威。
史玉展和沈持下马后登上城墙,隔着老远眯眼一瞧见那人的脸这不是崔栖嘛,二人对视一眼,史玉展大喊:“姐,你手下留情别射穿他,他是段大将军的相好,给她留个面子。
”他死了,段若嫣还指不定怎么发颠来报仇呢。
史玉皎听了他的喊话,瞬间将全身的力道硬生生收回,收弦、拢弓、拈箭、入袋,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然后屏息静气地执弓而立。
此刻五更天了,大年初一,城内张灯结彩笙歌鼓乐还未散去,站在城墙上俯瞰城外,流经鹤州府的金沙江支流波光粼粼,流碧泻翠。
崔栖的军队还在靠近我军。
史玉展站在城墙上扯着他变声初期的鸭子嗓大喊:“崔栖,我大军攻无不克。
你还是快快退走,免得段大将军在家里望眼欲穿担忧你的死活。
”
崔栖:又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他不搭理史玉展,充耳未闻,却对着史玉皎嘲讽道:“这原本是我大理国的属地,你们用诡计强占,该走的是你们。
”哟,听着还有种誓夺回鹤州府的决心,他继续阴阳怪气:“我说史大将军,你这么为朝廷卖命,在本帅的五万大军来时还敢出城迎战,就不怕战死沙场,你的夫君沈大人攀别的高枝儿去吗?”
嚯,牙尖嘴利啊。
这边的城墙之上,史玉展给沈持使了个眼色:骂他。
“段氏无道,诸王子相残失去治下民心,而我朝民心所向因而有鹤州之地,”沈持一番义正言辞后挺直身板俯瞰崔栖,说道:“说到私人情感,据本官所知,段大将军男宠无数,就算崔将军鞍前马后,她也不见得会为你浪子回头吧,”,他笑了笑:“不过用得着你的时候王八上岸缓一缓罢了。
崔将军呀崔将军,你难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