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去关上门。
沈持等在外面:“周副将……”
史玉皎点点头:“嗯,他去了。
”
沈持握着她的手指尖,冰冰凉,她头一次主动靠在他身上:“没想到我带的兵也会叛逃。
”那是她曾视同手足的同袍啊,比在沙场上战死了还叫她难受。
“你对他仁至义尽了,”他安慰着她说道:“再无须自责。
”
史玉皎勉强笑了笑:“听你的。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是如压着一块石头那般沉重。
沈持见她情绪微微低落,找了个休沐日到田野间去了一趟,捉了两只蝈蝈,打算点个蝈蝈给她放在书房听唱,五音入五脏,角音入肝嘛,说不定听听鸣唱会疏肝解郁,心情好转起来。
然而西南的蝈蝈个体较小,鸣声也较小而尖,不如北地的强劲有力。
他捡起旧日手艺,捣鼓半天,给两只蝈蝈点了药,等他们开口鸣唱起来之后,声色跟北地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他改进了数次方法,总算让他们叫得柔绵悦耳,找当地手巧的人编了个笼子装进去,亲自送到史玉皎所在军中的书房里。
头一次听到蝈蝈这么新鲜的鸣唱,她讶然:“我早听说京城有人会驭鸣虫之术,能叫蝈蝈唱曲儿,没想到是你。
”
沈持立刻接着她的话往下吹牛:“这只是为夫我最不值得一提的小本事了,嘿嘿。
”
“是吗,”史玉皎对他眨了下眸子:“我房里没水用了,你能给我屋后的井里打两桶水吗?”
沈持看了眼屋外放着的两个比寻常百姓家大上许多的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