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夫子,江兄,裴兄,别光说我呀,来说说你们吧。
”
他其实没什么的,还不是每天五更起床,无论风雨赶在卯时到达东华门前,出示标明身份的笏板和官印,然后去太和殿上早朝。
之后,回京兆府上值,晌午时吃顿饭再处理一阵子公务下值回家,几乎三点一线,不过庞大的官僚系统里一颗陀螺罢了。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裴惟指了指他的发髻:“闭门读书的日子,天天掉头发。
”
小小年纪快秃了。
沈持:“别担忧啊裴兄,我也掉头发。
”
江载雪瞧了他一眼:“比上回见你胖了些。
”前年年底沈持从黔州府任上回来,路过秦州府时他们匆匆见了一面,那会儿他瘦得脸颊凹陷,太单薄了。
“是啊,胖了,”沈持笑道:“我以后可能会一年比一年胖,他年致仕回到禄县,诗句这不就有了,‘少小离家老胖回’,怎样,我作诗进步了吧?”
孟度赠他以一双好大的白眼:“以后别说是我的学生。
”
沈持心说:晚了,这京城还有谁不知道咱俩的关系,哼哼。
说完他们又压低声音说起同乡周大珏之事,都怪痛心的。
“你们好好歇着吧,”思及他们是来会试的,沈持不便久留:“一切等考完再叙。
”
……
很快出了正月,下过头一场春雨之后,放眼望去,柳芽冒头,一抹淡黄影影绰绰,似有若无,裹着春雨的润泽明亮,万物缤纷的季节来了。
满京城人都在迎花朝节,连宫里头的嫔妃们都挖空心思凑热闹。
周淑妃令宫女采集桃花刚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