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二天是五月初五端午节,按本朝的律例,各衙门休沐两日。
接到同年李颐宴请的帖子,上面卷着一根细细长长的菖蒲,沈持这才反应过来:啊哦,过端午了,明日不用上早朝,亦不用来京兆府上值,暂不需要思如何处置这些贼的事了。
老天怜我!
他在心中笑了笑,到当日散值时飞也似地遁了。
生怕京兆尹温至想起来问他拿这些贼怎么办。
沈家的大门上挂着一束新鲜的艾草,灶房里飘出粽子叶的香气,沈持他娘朱氏带着沈月在包粽子:“阿月,晚会儿给你爷奶写个信回去,捎点儿京城里的东西,再问问家中有没有人上门给阿池说亲的。
”
来京城有小半年,她算是看出来了,在权势堆叠而成的天子脚下,阿池一个没有高门大户出身的孩子,想娶亲太难了。
至于说那些穷书生娶了相府小姐侯门闺秀的,都是说书人嘴里胡编乱造的故事罢了,她不敢替阿池肖想这种美事,还是从禄县择一户好人家的女儿最是妥当。
沈月手里正拿红绳在缠包好的粽子:“阿娘,哥……不会娶……”
“他不娶,”朱氏不解地说道:“还能打一辈子光棍?”
“阿娘,京城男子多在……弱冠,”她说了好几遍才说清楚“弱冠”两个字:“之年才娶亲,哥……还小……”
弱冠之年是二十岁,沈持今年才十八。
朱氏:可京城里的那些郎君,听说屋里头都放了通房丫头的,日夜贴身服侍着主子,跟娶亲又有什么差别。
当然这话她是不能跟闺女沈月说的:“总要慢慢给他张罗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