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这地方真吉利。
”
心中却道:你哪里知道我心里头紧张成什么样子了。
但他不是一个习惯倾诉的人,面上看起来永远是运筹决胜的模样。
林瑄又笑道:“对了归玉兄,那次你去我家,我爹和我叔父看你少年得志为人又磊落洒脱,想为你牵线做媒,你可有意,找什么样的女子为妻?”
寻一门中意的亲事,岂不是双喜临门。
沈持:“只怕过两日去京兆府上任后一心要扑在治禁上,即便娶了妻放在家中也要叫她受冷落,还是放一放再说吧。
”
着实分不出心来娶妻的心思。
“说的也是,”林瑄说道:“这样,我让我爹和叔父为你留意着吧。
”
沈持谢过他。
二月初三是他履新头一天。
四品以上的官员要上早朝,他得五更初起床,在天还未亮的卯时初赶到皇宫的太和殿去参与朝会,之后在辰时初散了朝去京兆府上值,比之从前,等于每日多了一个时辰的工作时长。
本来在翰林院上值的时候,早起还能打会儿八段锦锻炼下身体,之后这段时间被上早朝给占了,少不得又要改一改生活习惯。
这天是个阴天,早上出门天还黑着,开春积雪在融化,路上又滑,沈持骑马走了两步,马蹄打了一次滑,险些栽倒。
这时他才留意到一个问题,京城大员上朝的路上没有路灯,据说先帝时京兆府太穷了,点不起路灯,于是当时的京兆尹编了个怕夜里燃着油灯引发城门失火的理由,上奏撤了路灯,从那会儿起,朝廷大员在冬日或者初春时节只能自己马车上挂着灯或者摸黑上朝。
说有一年冬天清晨下大雪,滴水成冰,一个老大人摸黑赶去上朝清贫点不起风灯的官也是有的,不小心摔了,摔了之后在那里呼救,奈何刮着大风,路过的官员匆忙赶路,没留意到他的呼叫,等天亮后有人发现告知其家人时,人已经冻僵了,抬回去没多久就过世了。
之后,所有上朝的官员,几乎都有家丁跟着,打着风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