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没有乡里乡亲来家中一坐半晌吃酒说笑,冷清是冷清了些,可人情来往还是有的。
竹节胡同里住的多是文人士子之家,比如他的好友林瑄家也住同一条胡同,还有两位不怎么熟的同年,搬进来后正逢新年,过了初五送别孟度回乡后,少不得挨家挨户送了帖子,拜访一回,算打招呼了。
沈持是年初七去的林家,彼时林瑄正读书读得乏味,得知他来,兴冲冲地从后院跑出来:“沈大人,许久不见了。
”
上次见面还是去年四月份时候的事了,此后沈持奔赴黔地办差,林瑄闭门苦读志在后面的春闱,再无来往。
“挚一兄,”沈持笑道:“扰你读书了。
”要不是过年期间牲口都歇了,他说什么都不敢给读书人家里递帖子登门拜访。
“归玉兄说的哪里话,”林瑄也与他以字相称:“我巴不得你时常来坐坐,只是这大半年看你实在是太忙了,东奔西走只顾着高升,想来无暇他顾,”他大笑:“谁知你竟不声不响搬来与我做邻居呢了。
”
其实沈家与林家虽同在竹节胡同,但还隔着四五家呢,算不得正经邻居。
沈持玩笑道:“正是瞧准了挚一兄住这里,我才搬来的。
”
“咱们竹节胡同好啊,节节升高,”林瑄也不大严肃地说道:“保准你住不了多久就该升官了。
”
“借挚一兄吉言,”沈持说道:“只等他日你登科后相扶相携,共步青云呢。
”
说了几句话后,林瑄问了一下孟度的事,把贺俊之臭骂一顿:“话又说回来,他这一离京,京城不大安宁啊。
”
“我怎么听说薛府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