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回你屋去睡觉。
”
沈持被撵了出来:“……”
他深深地松了口气,而后,铺天盖地的困意来袭,他回到房中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昏天地暗,直到沈月来敲门:“得,得……”
沈持从睡梦中惊醒才发觉外头天光大亮,快到辰时了,他匆忙穿好衣裳拉开门:“阿月。
”
沈月抬手指了指日头,提醒他该去翰林院点卯上值了:“得,你睡过……头了。
”
“多谢阿月来叫醒我,”沈持笑了笑说道:“阿月像个小大人了,真顶用。
”
沈月冲他笑了笑:快些吧,听说上值迟到会被打板子,丢人。
本朝要求官吏“清、慎、勤”,“勤”对于沈持这样的六品低阶官员来说,就是要按时点卯,上值的时候不能迟到,散值不能早退。
要是谁无故迟到或者早退,没做到“勤”,会被吏部记上一笔账,由刑部拉去扒了裤子摁在地上打板子,很不体面。
沈持穿戴齐整,他打算骑马去翰林,哪知今儿会馆的马一匹两匹都拧巴不肯让他骑,而那匹他上京赶考时买的,跟他走南闯北的马儿又蔫蔫的,似乎生病了,唯有赵蟾桂的小毛驴看起来能使一使唤,经驴子的主人同意后便征用了,骑上毛驴,飞一般赶去翰林院。
路上,恰遇到四品以上官员散了早朝,分头回各自衙门当值,见沈持一袭青色官袍骑驴疾行,不由得笑道:“不应景,当给沈大人换一匹骏马,他这个岁数鲜衣怒马才好看。
”
“状元上值驴如飞。
”有人反驳:“新鲜,也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