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浓的夜色里,沈持带着一身冬日的寒意走进来,屋中明亮的烛光照得他眼睛微微一眯,他手上带着一包吃食,往餐桌上一放,笑道:“才吃饭,正好,来,尝尝京城里的麻炒豆腐,别的地方吃不到的。
”
据说要做炒麻豆腐,先要将绿豆浸泡在水中泡上三天三夜,泡透了之后再用石磨磨成浆,这浆水静置后可以做两种吃食,最上面稀的是豆汁后世爱喝的很爱喝,嫌弃的很嫌弃,下面一层稠糊凝滞的暗绿色粉浆,榨去水分,用雪里蕻和羊尾巴油一炒,非常香又下饭。
申四明:“沈大人还没吃饭吧?”他吩咐伙计:“快,给沈大人煮一碗鸡丝面来。
”
“谢了,”沈持没跟他说过多客套话,洗净手后他坐到沈月身旁:“累吗阿月?”
沈月看着他摇头,看到兄长还有心思买来麻炒豆腐招呼他们吃,她想:孟夫子的事情,他必是胸中已经有底,想好对策了。
她也跟着松快了,拿眼睛瞟了瞟那盘麻炒豆腐。
沈持从袖中掏出一张发黄的包草药的纸:“阿月,哥哥跟你说,京城里有一名姓孙的大夫,医术非常高明,哥哥呢方才去领了号,你明日便到孙家药馆去让他给你瞧瞧,好不好?”
一听又要看病,沈月本能地眉头一颦,可怜巴巴地扭过头去看着朱氏。
朱氏摸了摸女儿的头:“阿月乖,明儿娘带你去,要是孙大夫开的药苦,娘就带你去买蜜饯吃,好不好?”
这等哄小孩子的话让在沈月听了哭笑不得。
新煮的鸡丝面端上来,沈持舀了口汤喝,随后又夹起一筷子麻炒豆腐,才送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吃,就听见会馆的伙计仓促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