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大人您说的,人家农户之家的后代将来不要考科举做官啊。要是改换成商户籍,人家的子孙怎么出人头地。”
沈持:“……”竟有些道理无法反驳。
他忽略赵蟾桂的话,铺开信纸给唐注回信,说他以为可行,但让他酌情推进,万不能强迫。等农户改了商户之后,要有序引导商业,确保这些人家能养家糊口才行。
赵蟾桂看他写字,瞪着眼睛说道:“大人,这……丧良心啊。”
沈持写完字吁了口气:“闭嘴。”
一个大男人絮叨起来真叫人想揍他。
沈持写完信晾干:“唐大人是个比较实际的人。”
如果这人好好干,应该会有一番作为。
赵蟾桂默默掏出了他的话本:“……”弄不明白你们之间的事。
沈持拿笔杆敲了敲他的头:“赵大哥,这些书不能看了,赵秀才让你学记账做账,他说你不学让我拿戒尺打你。”
赵蟾桂翻了个白眼:“我爹啊,”他撇撇嘴,小声哼哼:“还没我高呢,揍我,他想的美。”
沈持耳力挺好的,听见了说道:“可是你爹要打你的时候会吼一声‘跪下’,接着便是‘上家法’,又不是他拿自己的手去打,你跪着比你爹高啊?”
“你是没挨过擀面杖还是没挨过鸡毛掸子?”
古人打孩子都得让跪下,免得逆子比老子高又壮,打不动。
赵蟾桂:“……”
他心道:沈大人沈老爷您还是别娶媳妇儿了,以后要敢这样对孩子,得被媳妇儿追着打断腿。
信写好后,沈持说道:“赵大哥,以后要是咱们还有机会去铜仁县,会看到跟从前不一样的县城。”
才离开没多久他就有些期待故地重游了。
赵蟾桂翻了个白眼,他发现这沈小老爷有个毛病,特别爱画大饼。
看完信,又从送来的东西里拆出一块工部矿物司送给沈持的朱砂紫金砂矿石,有两三斤重了,是那种非常沉稳大气的紫红色,表面有一层满天星的感觉,端出来往那里一放,屋子里霎时有种又红又紫的贵气萦绕,非常好看。
矿物司的官员还特地告诉他,这是经过姜、邱二位道长飞水法提纯朱砂原矿的一种工艺,而后又经过压制而成的。
不过据说紫金朱砂矿基本上是原石,不太用提纯的。
沈持拿着这块紫金砂看了好久,心想,铜仁朱砂矿当开出来许多好矿石,瞧,工部都舍得送人了,说道:“赵大哥,去请韩大人来见我吧。”
他还未就昨夜的事向通判韩越道谢呢。
一会儿,韩越来了,他也受了凉拿拳头抵着嘴唇低声咳嗽:“沈大人找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