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被暂时安置在驿站的一处厢房里,孩童吃饱饭不哭了,只时而听见妇人低低的啜泣声。
沈持让赵蟾桂找出几件衣裳送过去:“再给她一些针线,让她们母子改身衣裳穿吧。
”
妇人连个包袱都没拿,想是没有换洗衣物的。
赵蟾桂捡了一件没穿过的麻布袍子给母子二人送去。
当晚在一处吃哺食时沈持说起这事儿,驿站的老吏说道:“黔、安二县耕田少,田里种不出什么庄稼来,家中有男子的,还能打些野物为生,要是只剩一个妇人家的,那真是难喽,时常有抱着孩子投河的不稀奇……”
这里的土地贫瘠,往往一尺薄土层下面便是岩石,种庄稼的收成可怜,女子再能干也难以糊口,尤其是带着幼儿的年轻母亲,母子一道赴死的太多了。
数不胜数。
从京城来的官吏们大为惊讶:“竟艰难至此?”
他们出身世家或名门,从小衣食无忧,除了俞驯,他赈济过灾荒,见过百姓的具象的苦吃不饱穿不暖,而其他人都流露几分何不食肉糜的意味。
随口感慨一二句便没当回事了,都道今日的伙食味道好,津津有味地吃起饭来。
沈持略尝两口便饱了。
俞驯吃了五分饱后放下筷子说道:“沈大人,不如你我明日同焦大人打声招呼,铜仁县新开矿所需人力,雇佣的女人力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