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好像从长沙府出来之后便开始一路爬坡过来,丘陵愈发多了起来,风飕飕的,五六月份的天气跟秋天一样凉。
到了黄昏时分,沈持主仆来到了县中的望黔驿站,驿丞当朝管驿站的吏,隋汀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沈持问他这几日有没有工部矿物司的人员来过,他摇摇头说没有。
“算着是要比咱们晚十来天的,”赵蟾桂说道:“他们从京城南下来黔州府还得路过秦州府呢。
”
同样五月初八启程上路,工部的大人们最早也要月底才能赶到这里来。
“嗯,”沈持道:“算着是这样的。
”
这里吃的饭菜已经开始有黔地特色,晚饭时上来一盆凉拌嫩鱼腥草,当地人叫折耳根,散发着浓郁的鱼腥味、泥土味和草味的混合出来的气味,有种不羁的奇特的野性。
赵蟾桂闻着味儿已经开始捏鼻子了。
沈持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吃吧,咱们到了南地要入乡随俗,这才清热解毒,吃能很好适应这里的气候。
”
他难得婆妈一回。
赵蟾桂听劝吃了两口。
沈持吃了小半碗,入夜,他拿着羊皮地图来看,工部的朱砂矿位于黔州府东部的樊武县境内,这个西接铜仁县,南邻安远县据说武信侯府的史家军边驻守在这里。
他细细浏览了一遍安远县的地图。
铜仁。
而后,沈持的视线落在这两个字上,这儿不是后世界上最大的朱砂矿区所在地吗?但据说天